“我不该掐你的,二哥。”他很自责,“你还有哪里疼?我去找医官总行了。”
赵敛摇头,他继续趴下来:“你来了,我就不疼了,你不就是能治我百病的医官么?”
他还是在疼的,虽然刚还有心思逗谢承€€,可是闲下来了,他就疼得受不了了。他缓了很久,终于有精神说话了:“你在做什么呢,前阵子?”
“当然是在丰州跟着太尉平叛。”
“嗯,我知道你在丰州跟他平叛。”赵敛弓起背,疼得是龇牙咧嘴。他看见谢承€€担忧的神色了,又装可怜说,“我是问你有没有想我,有的吧?你要是说没有,我就又有地方疼了。”
谢承€€问:“哪儿又疼?”
赵敛捂住胸口:“心,我的心会疼。”
谢承€€被逗笑了:“心,你的心不长在胸口里?胸口疼了,心就不疼了?”
“心是心,胸口是胸口。”赵敛认真地说,“我的心长在你身上啦。”
“我以为你起来了能说什么好话呢,结果还是一点没改。”谢承€€故意板起脸,“你还说胡话,我马上找医官来治治你的嘴。”
赵敛再也不敢油嘴滑舌了,他求饶说:“我不说啦,我再也不说啦!”他说话带着喘,说一句能喘三句。他一喘,谢承€€就来揉他胸口了,正合他意。他把谢承€€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我的心跳得快么?”
“因为我在,你的心就跳得快了?”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赵敛很惊讶,“昭昭,你真是我的心,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谢承€€抽出自己的手:“因为你一脱裤子,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赵敛哈哈大笑,笑得咳嗽不止:“你就同我一个人粗俗吗?什么屁什么脱裤子的,你也会和别人说吗?”
谢承€€知道赵敛又在试探了,但这也没什么好隐藏。他说:“这种粗俗话,只有你能听了。你别说话了,看你咳的。”
赵敛很满意,身上哪里都不痛啦。他拉着谢承€€的手说:“我就想和你说说话。你吃过了么?”
“还没呢。”
“你怎么不吃饭呢?”赵敛撑不住了,又趴下来,“你去吃饭吧,天都这么黑了,你饿着肚子怎么办呢?”
谢承€€说:“我不饿。”
赵敛歪着脑袋枕在枕头上:“就当是我饿了吧,你去拿点饭,我们一起吃。”
谢承€€有点儿舍不得走,他怕赵敛一会儿喊疼了没人理。他低头扯了很久袖子,说:“那你现在还有哪里疼?”
“哪儿都不疼,你去吃饭吧。”赵敛轻拍谢承€€的手背,“外面冷,你多披一件衣。”
“好。”谢承€€要走了,但赵敛还抓着他的手不放。他问,“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不给你揉胸口。”
赵敛轻轻说:“不揉胸口,亲我一口行不行?”
“不要脸。”谢承€€甩开他的手,“你睡一觉起来,嘴越来越坏了。”
赵敛笑着说:“你走吧,我和你说笑的。”
谢承€€也不走,他看上去有些沮丧呢,嘴巴微微撅着,似乎是有很难办的事。赵敛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就说:“我真不疼了,你刚才那么哄我,我怎么还会疼呢。”
“我怎么哄你了?”谢承€€不明白,“二哥,我什么都没说。”
“你陪我说话,不就是哄我?”赵敛闭上眼,“昭昭,你愿意陪我说话,我真的很高兴。你陪我说一辈子话,我就高兴一辈子。”其实他出声都费劲,但他就是乐意和谢承€€说话,费多大劲都行。
谢承€€实在是太欣喜了,他盼着赵敛早点醒过来,自然也愿意和他说很多话。这回他不扭捏了,他和赵敛说:“我当然会陪你说一辈子话的,二哥。”
赵敛得意死了,真是死了都高兴。他哼哧哼哧地笑:“那你还不亲我一下?你亲我,我能好一半啦。”
谢承€€捂住赵敛的眼睛,低下头,轻轻在赵敛脸上亲了一下。
赵敛睁开眼,眼前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他知道谢承€€亲他了,他想着受伤了真好,说什么谢承€€就依什么。他甚至得寸进尺地问:“可以亲嘴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