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生心知有些事情不该他问,但耐不住好奇,还是忍不住道:“红颜散和枯骨是什么东西?”
“能要了你命的东西,”季萧未嗓音很冷,但又似乎没什么情绪包含在其中,木朝生看不见他的面容,也说不清他究竟是什么态度和神情,只听他接着说,“不该问的别问,也别将这话往外人面前说。”
顿了顿,他像是十分在意一般,再次强调:“尤其是吴文林。”
木朝生嘟囔道:“我同他说这些做什么。”
“你最好是这么想的,”季萧未道,“依照你的性子,他人若再表现得友好些许,指不定转眼便被人卖了,还傻乎乎帮人数钱。”
木朝生表情很凶,唇瓣动了动,却忽然天旋地转起来,被人塞进水池里。
谢天谢地,季萧未竟没将他直接扔进来。
他有点后怕,觉得这狗贼可恨,动不动便欺负他吓唬他。
虽然除了那日强行给他刻下烙印之外也没再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比不上白二和白瑾那伙人那么讨厌,但还是十分可恨。
“你还想做什么?”季萧未瞧着他的脸色,卷起衣袖悠然坐在一旁,丝毫无留情面地戳穿他的小心思,“想咬朕?”
木朝生顿时将牙一收,眉眼弯弯撒娇道:“我没有呀。”
男人冷笑一声,懒得再戳穿,只道:“衣衫在屏风上,洗好了自己出来。”
言罢便起了身,卷起不小心弄湿的衣袖往外走。
还未等走到殿门,忽听木朝生心虚又小声问:“屏风在哪啊?”
“......”
季萧未深吸一口气:“笨蛋,洗好了叫朕。”
“哦。”
*
木朝生出来的时候因为地滑摔了一跤,扭到了脚。
季萧未看他像是在看一只很笨很笨的小狗,无语片刻之后将人从地上拎起来,转头出去叫了太医。
他现在连说一句笨都没兴致,支着脑袋有些头疼地望着坐在榻上面色苍白的少年,半晌转开视线同太医对视了一眼。
木朝生低着头晃着脚,他想全怪地滑,他又看不见,摔了不也正常。
季萧未放冷气做什么,摔的又不是他。
他撇撇嘴,太医已经给他正了骨,起身告退,季萧未也跟着出去。
殿门一合上,便什么都听不请了。
殿外风雨未歇,淅淅沥沥从房檐上低落,于青砖上溅起水渍。
季萧未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去掉了血腥味,正低头摆弄着指节上的玉戒。
太医低声道:“吴家今日又来人了。”
“还是为了那两味药?”
“是。”
季萧未冷嗤一声:“当真是不罢休,朕若是能拿到那两味药,吴家怎可能留到现在。”
太医没吭气,他也便没再说话。
半晌之后,他又问:“木朝生的脚伤如何?”
“伤势不重,不要近几日不要疾行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