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王侯 梁州 3640 字 4个月前

耳起风声携边关,王侯立名归宛宛。光耀门楣归典室,将相沉沙笑寒寒。

当日刑场上六月飞霜,当年冤案绝地平反,只是当年许卓为集团树大根深,旗下所牵涉的朝臣细数不完。

谢文昕在朝廷更是鲜有动怒,事发次日的早朝之上厉声斥责了庆律寺身为朝廷最高刑审机构却竟在这般重案之上出如此重错,而至曾经开国重臣含冤而死,此事若不严明处理,于朝内是有辱皇颜,于朝外是有愧百姓。

谢文昕所意不言而喻。

许卓为曾经身为尚书令,手上还持质有明校府,上为得氏族百家扶持而相行笼络,下为拓宽朝廷网络而私收贿/赂,且不提其于太后之间关由是否属实,但以于此,他苦心经营的布下集团在他东窗事发前早已枝横朝廷内外,朝心涣散,官不明政,朝廷如今更是早已被掏空如同空壳,而期间谢文昕虽仍为天子,实权于他手却始终是形同虚设。

在这短短半年期间,历经数事的谢文昕如雨后春笋般若一夜成长,无论因贪生怕死如人之常情,还是因身为九五却如傀儡而越觉无颜,谢文昕心里被惶恐愤懑浇灌的蔓藤越发生长。

而此时许卓为这座一直压制在自己头顶的巨树瞬间倒塌,他心中激动的同时,更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起枝茎连根拔起。

只是陈圳孟至源甚至谢宁的意思,皆是不宜过犹激进,理应刚柔并济,如果此时此刻谢文昕在朝上大肆缉拿许卓为昔时党羽,一时之间只会让朝廷内外人心惶惶,而朝中此时正是用人之际,比起一网打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则更合时宜。

谢文昕心中亦知轻重,便再无多言,尽管知道不过走走样式,但也高调地令谢宁辅助何联温剑等人一同查清许卓为之后到底还有多少牵连广设。

此举一出,在朝廷之中如惊雷般将那些各怀鬼胎的朝臣震得日夜惶恐不安,如有默契一般顿时断开了你我之间所有关联,更是让所有人重新审视这位尚且年轻连龙袍都尚未完全合身的皇帝。

七月初四,天晴碧蓝,万里无云。

自王桓被谢宁从刑场上救下带回家中,已经足足半月,王桓却依旧没有苏醒迹象。

谢宁这些时日一直在庆律寺和宫中行政的冠政局中来回奔波,在庆律寺中与何联翻查当年冤案之中牵涉的人和事,还有从温剑近日在城中此前许卓为党羽门下搜刮回来的文案,除此之外还要将其归纳后拿至冠政局中与陈圳孟至源孟晚庄等人商讨而斟酌轻重。

此间谢宁是要从零开始熟悉一切朝中纠葛正事,虽一路上有陈圳等人的耐心相助,但这短短几日,他已经开始渐渐明白谢辽在万户节当晚对他的告诫,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入朝廷便再也没有明哲保身一说。

朝廷之上,难的从来不是判断孰是孰非黑白对错,难的永远只是权衡利弊,和斟酌人心。

这些日子有杜月潜每日去替王桓过脉,又有殷成凤日夜在旁照料,谢宁也才能稍微放下心来处理政事,只是每日夜里从宫中而出时,也是忍不住马不停蹄飞奔回去,见到的却依然是未醒之人。

艳阳上山,才将庆律寺里照进一丝光亮,谢宁和何联在三楼明室里相对而坐了一宿,所谓案牍劳形,谢宁将面前狱目册随手一合,两指捏在眉间,没有说话。

倒是何联觑了他一眼,道:“也是一整夜了,小王爷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再看一会儿就走,”谢宁双眼始终闭着,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蓦地睁眼皱眉问道,“那日刑场之上,秦挚是祁缘带去的?”

何联怔了怔,也像是顿时想到了什么一般,连连皱眉,沉声道:“是,按秦挚的供词,他当日是被灌以毒酒致死的,只是他在乱葬岗时偶然被祁缘发现便救其一命,如此说来...”

何联说到这里,二人不由得相互对视,谁知就在此时,守门狱卒忽然冲了进来,二人不禁微微吓了一跳。

何联厉声斥道:“何事慌张!?”

那狱卒却连忙跑到谢宁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外头有位小兄弟说...说他们家...他家公子醒了!”

谢宁当下立刻马不停蹄地冲回宅子,二人相见,王桓仍躺在床上还未起来。

谢宁去到床边时,王桓才挤出微笑,缓缓道:“小王爷,脚还疼吗?”

作者有话说:

六月飞霜后,曲终人散时。曲终人又遇,不知竟是久别再重逢。

耳起风声携边关,王侯立名归宛宛。何联,何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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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医者难医本心,二公子绝知当年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