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王侯 梁州 2833 字 4个月前

而房主是见其仪表堂堂斯文有礼,举止不凡温文尔雅更是对他所言深信不疑,又从其言中知二人如此伉俪情深,对其更加是再有热情。

二人很快便是相谈甚欢,却只有谢蓁蓁一人,从头至尾脸色铁青,笑意干瘪。

以梁夫人之名在湟川生活,一开始也是不得适应,却久而久之的,走在路上听得有人呼叫梁夫人,她都忍不住回头。

一年过去不过白驹过隙,却也渐渐熟悉了如此陌生地方。

此间一二次收到从京中或淮南来信,了解当中是在发生如此翻天覆地变化,更是得知自己弟弟正深陷此生死局,而自己如今却只是鞭长莫及。

有时她坐在院中为其担心顾虑时,也有想过当时谢宁让她立刻远走他乡,是否便是从那时起,就知道之后会有这些事情发生。

谢蓁蓁如钻牛角,在家中是坐立难安。

又有一日,一向不相信神佛一说的谢蓁蓁,竟是一人跑去到伽灵山山上塔寺,去为谢宁祈福。

再之后终于收到谢宁报得平安,她一直高悬数月的心才得以放下。

那晚梁显扬是做了几味小菜,甚至还捎得酒来,笑说道:“郡主这几个月来,人渐消瘦却不得知啊...”

谢蓁蓁看着梁显扬一如既往的温润笑意,她自是陪以莞尔。

只是心中却是想起了过去一年中,多少次她无意看到梁显扬在外面角落处。与至此行商的柔化人鬼祟交谈的情景。

只是梁显扬不说,她也自知没有必要去问。

既然早知是各怀鬼胎,又何必相互戳穿。

直到今夜,又是一年至末除夕之夜,谢蓁蓁开门所见此人时,是大吃一惊。

她在此一年间,并非没有想过,会不会有一日能在此再次相见,却又想到南境之大,人又是如何微小,再加上京中传来如此这些消息,此人若说相见,还不如不见。

当年李清茹远嫁南境时,谢蓁蓁年方十七。

李清茹比她年长二岁,早些年间谢蓁蓁从战场上随父返回怡都住下后,因皆为世家儿女,在宫中多有见面,又二人年纪相仿,一来二往也是时常有一同玩耍。

谢蓁蓁从年少其便随父从军,早已是养成了刚强性格。

而李清茹是长久居于深闺,家上又是百年世家,从小/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更加温和有礼。

二人性格虽大相径庭,但落落大方的李清茹,却是对凡事鲁莽冲动的谢蓁蓁是一味包容,而谢蓁蓁对李清茹也同样是万般信任。

后来李清辞死讯传回京中,京中同岁之人无一不为之感到悲痛惋惜,谢蓁蓁为之哀伤痛哭时,反而是李清茹在一旁温声安慰。

再之后没多久,李清茹便被其父远嫁南境。

谢蓁蓁还记得,李清茹出嫁那日,二人在李府门前紧握双手,谢蓁蓁强忍着泪水,李清茹却始终浅笑相慰。

李清茹离开后前几年,二人仍有书信来往,却后来各有各成长,便渐渐遗落。

至谢蓁蓁初到南境,亦有想过会不会能见其一面。

只是后来安定下来不久,便收到了京中李匪樵死讯,信中虽说李匪樵意外跌落而亡,却接连前后,谢蓁蓁不难得知中间因果大概。

如此一来,更加是不知若是相见,自己又该如何相劝。

如今陋巷门前再见,李清茹衣着虽素净,却不难看出其做工华贵。

二人相视许久,谢蓁蓁才知道颤颤地唤了一声:“清茹长姐...”

李清茹定眼看着谢蓁蓁,到眼前蒙了一层泪花,却始终带笑,忍不住两步上前双手落在谢蓁蓁肩上,一直轻轻拍着到手臂,又上下打量了她好几眼,才破涕为笑地道:“真的是你啊蓁蓁...”

谢蓁蓁连连点头,越是觉得鼻子发酸,就在眼泪快要落下前,她连忙扣下李清茹的手,也笑了笑,侧身后伸手往里示意,边扶着李清茹往里走,边说道:“长姐进屋再说...”

二人到堂内坐下后,谢蓁蓁便立刻替其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