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被这含嗔带怯的一个白眼把魂都勾走了,成亲这么久了,他好像越来越抵抗不了白竹,往往白竹一个笑脸,一个眼神都让他不知不觉沉沦。

他望着白竹小鹿一样仓皇逃窜的背影轻笑一声,关上院门,把硬柴送进柴房。

原来的柴房推倒盖了新房子,原来他们居住的茅草屋,现在一间做了柴房,一间做了杂物间,安了石磨石臼,外带放各种农具杂物。

张鸣曦放下担子,关上柴房门,急匆匆地过来追着白竹进了灶屋。

白竹面孔红红的,一进来就倒了半盆热水,放在墙边的木架上,见他进来了,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说:“洗脸吧,洗干净了吃饭。”

今天柴火砍得多,张鸣曦出了一身汗,在这种天气里要洗个澡,换身衣服才成,否则容易感冒。

现在锅里闷着饭,没有足够的热水洗澡,只能先洗个热水脸,把脖子胸前的汗珠揩揩。

张鸣曦“嗯”了一声,忙凑过来,伸手去撩水,趁机捏了一下白竹的手心,小声笑道:“我也要洗澡。”

白竹觉得自己今天怕是要死了,怎么这么不经撩拨,张鸣曦只不过轻轻捏了一下他的手,他就觉得自己手心发烫,身子发软,都快站不住了。

他怕被娘和宴宴看见,红着脸轻轻拍了一下张鸣曦的手,小声道:“你出了一身汗,应该洗澡的。快来吃饭,等锅空了,我就烧水给你洗。”

张鸣曦笑着应了一声好,弯腰躬身撩起热水洗脸。

白竹站在他身边,一时舍不得走开,俩人小声地说着话。

宴宴很有眼力见,见他哥回来了,马上起来端菜盛饭。

堂屋里放着新饭桌,原来的瘸腿饭桌,胡秋月舍不得扔,把瘸腿用一根木棒绑了,靠墙放在灶屋里,一边放着一把椅子,另外一边放着一条板凳。

有客人时在堂屋的新饭桌上吃饭,平时一家四口就在灶屋的瘸腿饭桌上吃,图方便。

张鸣曦洗好了脸,白竹忙端起洗脸水端出去泼到园子里,转身关上大门,堂屋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宴宴已经盛好了饭,张鸣曦饿了,坐在长板凳埋头吃饭。

第223 章 桌子底下的战争

白竹点了煤油灯,走过来顺理成章地在他身边坐下,也端了一碗饭吃。

胡秋月从卧房出来,坐在靠卧房一侧的椅子上,一边吃饭,一边笑眯眯地和张鸣曦说话。

等宴宴过来时,只剩下靠堂屋那边的椅子是空的。

宴宴奇怪地看了他哥一眼,这不应该是他哥的位子吗?

怎么放着舒服的椅子不坐,跑去挤硬板凳了?

不过一家人吃饭,不用讲究那么多,愿意坐哪里就坐哪里。

宴宴没有多想,屁股一抬坐在椅子上,端起碗开始吃饭。

白竹可没有那么轻松,他和张鸣曦挤在一条板凳上,用坐立不安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板凳上似乎有刺,刺得他屁股疼,他忍不住时不时地扭动着身子来减轻不自在。

是板凳上真的有刺吗?

当然不是的,是张鸣曦身上有刺。

别人看得见的上半身端端正正规规矩矩地坐着,虽然离得不是很远,却也在安全距离之内,而别人眼睛看不见的桌子底下的两双腿却是紧紧贴在一起的。

白竹有点后悔坐在他边上了。

他本是无意识地坐在张鸣曦身边,只觉得离他近点,心里舒服些。

可没想到张鸣曦竟如此胆大,当着娘的面竟然敢和他贴得这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