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鸣曦不放心,端走筲箕,笑道:“小馋猫,不能再吃了。我端远点,免得你忍不住。”
白竹见他过来,眼疾手快抢了一串就往嘴里塞。
张鸣曦不禁好笑,揉了揉他的头顶,宠溺地骂道:“别光顾着吃,吃完了起来走走,免得肚子疼。”
白竹成功地多抢到一串葡萄,一边吃,一边得意地扬眉笑。
多吃一串没事,张鸣曦故意瞪他,吓唬他,把筲箕送到灶屋,让几个小的吃,就是不给白竹吃。
说笑一阵,快到晚饭时间,张鸣曦忙着去店堂招呼客人,宴宴和白露忙着炒菜,压根没有时间去管葡萄。
但有人惦记葡萄。
白竹抢了三串葡萄吃,当时是吃痛快了,可是看见一筲箕葡萄放在灶屋,能看不能吃,嘴里馋虫乱窜,他又心痒痒起来了。
虽然嘴巴馋,但他牢记张鸣曦的嘱咐,不敢多吃,在灶屋转来转去,眼巴巴地偷瞄着葡萄,愣是不敢偷吃。
胡秋月看在眼里,一开始还能忍,等白竹转了几个来回,她就心疼了。
不就是几个葡萄吗?
想吃就吃吧!
她知道鸣曦怕小竹和孩子长得太胖,不好生产,所以才管得这么紧。
她能理解,但就是忍不住心疼白竹。
怀孕的人本就嘴馋森€€晚€€,这样管着不给吃多可怜啊。
想吃的东西吃不到,不但白竹可怜,他肚子里的孩子也可怜。
又不是天天吃多,偶尔吃一次有什么关系?
胡秋月想偷葡萄给白竹吃,但她怕张鸣曦知道了骂她,犹豫着半天没动。
她人老成精,办法多的事,只要躲过张鸣曦的眼睛就没事了。
她想了想,干脆端着筲箕进了一间空闲的包席,把筲箕放在桌子上,站在门口冲白竹招手。
白竹一看明白了,兴冲冲的跑过来,一头钻进了包席。
胡秋月笑着小声道:“看你这眼巴巴想吃的样子,我真是受不了。你躲在这里吃吧!”
白竹咬着下唇,望着葡萄纠结地道:“鸣曦会骂我的。”
胡秋月望着白竹又爱又怕的样子,一阵心软,安慰道:“你躲着吃,他看不见的。如果他问起来,我就说我们几个人吃了。”
白竹高兴地点头笑道:“好,娘,你真好。”
胡秋月疼爱地望着白竹微笑:别人总说自己不心疼他,这样想方设法的偷东西给他吃,足够疼爱了吧!
白竹眼睛亮亮地坐在桌边,一边做针线,一边吃葡萄,吃一颗笑一声,为成功地骗过张鸣曦得意不已。
胡秋月要去灶屋帮忙,没空看着他,拉上包席的房门出去,临走时探头进来叮嘱道:“吃是随便你吃,只是不要吃太多。差不多了就出来吧。”
白竹一边吃葡萄,一边望着娘笑,俩人神神秘秘的,说话不敢大声,有种偷偷做坏事的兴奋。
胡秋月笑眯眯地去忙,留白竹一个人在包席偷吃葡萄。
她是好心,看不得白竹馋东西吃。
但俗话说得好,好心办坏事。
要是多给白竹一两串,吃了也没事,错就错在不该把一筲箕葡萄都端过来了。
白竹一边做针线,一边时不时的捡个葡萄吃,不知不觉就把一筲箕葡萄吃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