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一点点……对,就是这里, 谢谢你。”
白向墨将相机挂在脖子上, 爬上了木梯。
“白先生,你在上面看到什么了吗?”冯大头仰着头问。
白向墨戴上白色手套, 在有可能挂绳的地方摸了一把, 白色手套立马沾上了灰尘。
大概时不时有人擦的关系, 倒也不是特别脏。
不过依然能看出,这里并没有绳索的痕迹,那位姚夫人从头到尾都在撒谎。
白向墨将上面的情形拍了下来,正准备下楼梯,就被眼角的床柱吸引了目光。
冯大头也察觉到了,笑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床柱,不愧是姚家,真是太时髦了。”
大床床四角有四根木质床柱,比一般的床柱都要高大粗壮,上面挂着一些纱幔,稍稍掩盖了那种不协调感,可白向墨还是觉得太过夸张和突兀。
刚才他专注于死者,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白向墨从梯子上下来,让冯大头将梯子搬过去,他一根根的检查那四根床柱。
突然,白向墨眼眸一亮:“冯警官,麻烦你把我的法医勘察箱里的放大镜拿给我。”
冯大头连忙打开白向墨说的那个勘察箱,整个人愣了愣。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又是锯子又是榔头的,跟个木匠似的。
“放大镜。”
“哦哦,给你。”
白向墨接过放大镜,在床头左边的床柱上仔细勘查。
“这里有明显的磨损痕迹。管家,这个柱子上以前挂过什么重物吗?”
管家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冯大头:“谁会挂种东西在这上面啊……姚先生不会是在这里被吊死的吧?!那干嘛说是吊灯啊?”
楼下,齐铭坐在雍容华贵的姚夫人面前。
“姚夫人,您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女士,在您面前我不敢耍我平时惯用的伎俩,我们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如何?”
姚夫人捧着茶杯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合体的旗袍,肩上披着貂皮小披肩,精致的妆容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很多。
丈夫的去世她依然很从容,虽然有些憔悴,脸上却没有一点悲伤。
听到这话,姚夫人慢慢抬眼,嘴角微微勾起笑意。
“世道终究是变了。”
短短一句话,透着无奈和不甘。
姚夫人现在虽然身份尊贵,可比起以前皇族身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夫人,这件事是没办法什么都不做就过去的,姚先生在上海滩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姚鸿飞已经将这件事闹开,事关姚家未来继承,以及股东们的信心,不再是简单的家里的事。
“我没什么可说的,姚其正并不是被人害死的,你们只需要知道这些就够了。”
齐铭笑了笑:“夫人,您很清楚光靠您这一句话是不够的。”
“你这是决心要跟我作对了?”姚夫人的脸冷了下来,眼神透着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