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两个字，却让黎之感到无比心惊。

这熟悉的语气……

“凌霄？”

黎之无力地倒在了黎白怀里，食指被这人迅速圈住，颤抖着放到唇边轻吻。

他愕然看着面前生动无比的面庞。即使五官轮廓完全不同，但爱人的一颦一笑，都仿佛刻在他心里，只需要看一眼，他就确认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一直沉默的快穿系统也终于响起连接到备份系统的提示声。

黎之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具没有意识的丧尸会听自己的话，宁愿克制自己变异后的本能，也要跟在他的身边。

一切都只因为这具丧尸是他的爱人。

黎白这些年来一步一步的意识觉醒，都是爱人的灵魂在它身体里奋力反抗，为了出来见他。

但这一切都太晚了。

黎之的灵魂已经被系统锁定，逐渐脱离这个世界，他眼前一切景色都褪.去了应有的光彩，他唯一能做的，只有紧紧反握住黎白的手腕，一边向他手腕上无形的智脑传输备份系统的数据，一边紧盯他的双眼。

“下一次，我会一直等你……但我的时间不多，你一定……一定要抓紧，知道了吗？”

黎白，或者说杜凌霄，来不及说任何话，悲伤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在黎之拼尽全力的要求下用力点头。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话音未落，手腕上的力道已经松开，怀中的人身体逐渐冰凉，一切仿佛跟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重叠。

“黎之——！”

“砰！”

新的一轮烟花表演开始，震耳欲聋的声响遮盖住了基地一角传出的悲痛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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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以后，人们回忆起末世那段时光，都不可避免的想起黎之和黎白两个人。

有人说黎之就像是为了某种使命出现的，带领人们走出末世之后，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人世。

也有人说黎之并不是死了，而是回到了他原本该去的地方，又或者，去往下一个面临生死存亡的时代，拯救那里的人类。

黎之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原本只是跟在他身边，默默无闻的黎白，也受到了莫大的关注。

据说他曾经是末世里唯一一个没有吃过人的丧尸，也因此，成为了唯一感染了丧尸病毒后，没有彻底变异，甚至自己痊愈的病例，他体内的抗体，为后来疫苗的问世提供了极其有力的参考。

但末世结束的那年春节，两个人都彻底消失在了世界上。

方天基地的工作人员，去给黎之送政府发放的新年慰问时，发现了两人的尸体。

两个人相拥躺在血泊之中。黎白的两侧太阳穴各有一个弹孔，枪掉落在一旁，他的双手却紧紧握住黎之的手指，十指相扣，仿佛在约定来世一定要继续在一起。

人们把黎之的尸体从血泊中捞出来，惊讶的发现他的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仿佛只是突然之间猝死。

可所有人都清楚，黎之并没有任何家族病史。

在他离世前，他的身体检测数据甚至比大多数Alpha都要高，堪比最顶尖的Alpha。就连后来成为C国最年轻少将的第一位Omega艾林，也曾公开承认自己不如黎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死亡？

艾林那次征兵事件，后来也被称为第二次平权运动的开端，最终结果是社会上所有职业，都解除了人种限制，连征兵也开放了Omega报名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