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签放弃遗产的声明书,内容随便你拟。”
反正他的东西以后也都会是祁有岁和钟雪尽的,现在给出去也不要紧。
“.......”这下轮到祁有岁愣住了,疑惑的视线在祁轻筠身上上下扫荡,恨不得变成x光照亮祁轻筠肚子里的小九九,片刻后面上逐渐浮出有些犹豫,但是却依旧没有主动开口同意。
“你不用担心。”祁轻筠叹了一口气,继续对祁有岁分析,循循善诱道:
“好,假设我真的是私生子,但现在钟意集团在我岳.......你外公手里管着,依照你外公那眼睛里不揉沙子的性格和年轻时候在部队里练出来的雷霆手段,怎么可能会让钟意集团轻易落入我手里。”
“再说,我就是个十六岁的高中生,没有任何靠山,我怎么可能玩得过钟氏。”
祁轻筠站累了,微微一使劲直接坐到了闲置的桌子上,交叠起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和祁有岁平视,做出谈判的姿态,眸中含笑道:“你只要做一次亲子鉴定,就可以同时得到完好无损的相框和遗照,并且不会触及到任何你的利益,不是很划算吗?”
话音刚落,不知是不是哪几个字触碰到了祁有岁敏感的神经,他的眼睫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眸中倏然闪过一缕挣扎的神情,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般道:
“......听起来是不错。”
见对方终于松口,祁轻筠忍不住笑了一声,却见祁有岁扬了扬眉,一双黑润的眼珠肖似祁轻筠,深邃的像是要将人吸进去,话锋一转:
“但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先声明,我可不会像我妈那样,花一亿给一个长得像我爸的男人。”祁有岁盯着祁轻筠,像是要将对方任何微小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不放过一丝一毫,冷淡道:
“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
“我只需要,证明一件事就够了。”祁轻筠从桌子上跳下,声音如桃花树下潺潺流水,清朗和煦,掌心在祁有岁肩膀上拍了拍,掌心微烫,温柔中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坚定道:
“只需要证明一件事。”
祁轻筠心底清楚,只要祁有岁答应去鉴定,那么通过实打实的鉴定报告,就可以直接证明与对方之间的关系是父子还是兄弟。
到那时,不管祁有岁接不接受,自己和对方是父子的事实。
“........你真讨厌。”
祁有岁见祁轻筠嘴角微扬的自信模样,小声咕哝道。
要是发现祁轻筠真的是自己的哥哥之类,祁有岁不敢保证自己不会一拳把祁轻筠揍倒在地,嘀嘀咕咕道:“破坏我爸在我心里的完美的形象。”
“什么?”祁轻筠没有听清。
“没什么。”
“你先帮我把遗照和相框这两个东西给我恢复原状再说吧。”祁有岁心中已经松动了,祁轻筠开的条件太诱人,让他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扬了扬下巴,面上却仍然嘴硬:
“到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去。”
“好,那就一言为定,这周末,你和我一起去一趟粹姐店里。”祁轻筠的面上漾起一丝笑意,正想再说什么,笑容却忽然一凝,一改刚才散漫的站姿,微微挺直脊背:
“柳老师。”
“.......祁同学。”柳成碧还是不放心将画黑板报这个“重任”交给祁有岁,生怕等评比委员组到班上来观摩时被气晕过去,因此下午一吃完饭后便赶紧来到了教室。
她本想随便寻个由头将祁有岁打发了,重新换一个人来画,然而,在她的视线落在黑板上时,眼睛顿时瞪圆,微微向外凸像个鼓胀肚皮的青蛙,片刻后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和疑惑在她面上来回切换,宛若最先进的LED屏,速度之快令祁轻筠叹为观止。
她像是见了鬼般盯着黑板看了半晌,来回在黑板报前左右走了两圈,视线就一直从未从上面精致的花纹和图案、人物上移开,许久才颤颤巍巍地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有岁:
“......这是你画的?”
“怎么,画的不好吗?!”祁有岁瞪了她一下,冷哼一声,十分骄傲道:“整个年段还能找到比我画的更好的?我不信!”
“.......不,不是。”祁有岁一开口,柳成碧才相信自己的学生不是被什么神笔马良魂穿夺舍了,哭笑不得地缓下一口气,满是复杂地看着祁有岁道:
“你画的很好。”
柳成碧默默地反省了一下自己,随后才对突然被夸又茫然起来的祁有岁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