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想要怎样。”玉淮星抬头看他,“你想起的那十年,你觉得我是以怎样的心情度过那十年的?”
“顾辞念,你不懂什么是喜欢,你也不会爱人,你从始至终想的都是你自己。”对上顾辞念漆黑的眼眸,一阵倦意涌上心头。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他忽然笑了下,手轻轻碰了下顾辞念的薄唇:“你说你要爱我,拿什么去爱呢?你根本连心都没有。”
顾辞念天生凉薄,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追捧的对象,喜欢他的人数不胜数,不管是什么只要他想得到没有得不到的。
这样的他会纠缠自己,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玩具就算不要了也不能给别人。
他刚才的许诺只是一时的应付,过后他也许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甚至可能也不会记得。
眸光瞥了眼顾辞念没有完全好还缠着绷带的手掌,玉淮星手指抚上缠着的白色绷带:“顾辞念……以前我没发现,直到后来我才明白,其实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爱情,我们之间从来都是包养关系。我不过是你一时兴起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深呼吸下,玉淮星把自己的伤口一点一点的向顾辞念撕裂展开,仿佛要强迫自己去接受曾经的不堪。
“我们……说好听点叫包养,说难听点,我其实就是你随意玩弄的玩具。”
玉淮星在撕裂自己伤口时顾辞念也能感受到痛意,甚至更甚。
被撕裂淌着血的伤口把过去的一幕幕全都展示在顾辞念面前,就像是一把把刀在他的心上凌迟。
他无法忘记玉淮星平静的闭上眼睛那一幕,就像他无法想象玉淮星眼神涣散的看着天空的闭上眼睛时心里在想什么。
那时候他肯定很疼,可明明他那么怕疼,倒在血泊时却眉头抽没有皱一下,仿佛一切都已经释然,世间再也没有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不、不是的……”顾辞念紧紧的握着玉淮星的手,可是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
把缠着绷带的手藏在背后,他甚至害怕玉淮星会记起绷带后背的那件事。
那天玉淮星拿着刀往自己身上捅时他感觉身体的血液都在倒流,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紧紧的抓着刀刃。
那一刻相较惊险和疼痛,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这把刀子没有落在玉淮星身上。
“不是?”玉淮星微笑地看他,“顾辞念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敢做不敢当的人?我没有要怪你,你这样的天之骄子看不上我很正常,只要你想大把人上赶着想被你睡。所以……就当做施舍?放过我。”
顾辞念紧紧握拳,漆黑的眼眸没有了往常的从容,就连一直涌动的怒气也被死死的压制着。
玉淮星这样求了他多少次?
他求自己放过他?可他怎么办?
“你让我放过你,可你想过我吗?”顾辞念眼眶发红,他牵着玉淮星的手抵在自己心脏处,“我真的会改,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不能抛下我……”
那天在血泊中抱起玉淮星,在漫天雪花里他看着大片赤红和雪色融在一起。
他慌乱又无措的抱着玉淮星飞快的赶往医院,可是却只能感受着他的温度逐渐地消失。
在医院里听到医生宣告玉淮星已经逝世的消息,顾辞念面色沉着冷静,脸上看不出一点情绪。
可是他发白的脸色和赤红的眼睛让所有人害怕,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让人背脊发凉。
那天他抱着玉淮星平静地走出了医院,第二天那间医院直接毫无缘由的成了一处废弃的荒地。
把玉淮星抱回家,他把暖气开到最大,甚至还拿来了好些暖炉。
把玉淮星抱在怀里,旁边放着暖烘烘的火炉,他搓着玉淮星冰凉的手,小声问道:“我知道你怕冷,现在这样暖和些了吗?要是不够我再那几个暖炉来。”
暖炉烧的很旺,顾辞念的身体浑身滚烫,可是怀里人却还是一片冰凉,甚至身体都是僵硬的。
他恼怒的一脚踢翻火炉,火星飞溅把玉淮星的衣角烫到一小块,他赶忙道歉抱着玉淮星去浴室。
“没关系,既然火炉没用,那、那我帮你洗澡,你以前也很喜欢泡热水澡,我、我帮你……”
热水放满了浴缸,他抱着玉淮星一起进到浴缸里,仔细的一寸一寸的擦着他白皙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