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曜有点不厚道地喜欢这样简单的时星。

“收收眼睛,现在你的表情已经告诉我一切了。”

时星:“……”

时星闷闷,“殿下,你诈我!”

池曜否认,“顺口一问,这么点儿事,犯不着。”

好吧,顺嘴一问也被问出了底细,时星不想说话了。

池曜上床,去捏时星脸,时星把头砸他身上,两个人闹腾一阵,又好了。

时星叹气,“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池曜不理解,“这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好瞒的,顺理成章的事。”

时星想了想,觉得也对,又叹气。

叹得池曜好笑。

时星瘫床上,认命,“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话问到了点子上。

垂目一霎,话茬都递到了嘴边,池曜自然接了,“怎么没有。”

“据说你同学下午找来了。”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三句话,其实讲的是一个事,分成三句,只因句句都点到为止,格外克制。

池曜并没有强迫时星一定要说。

时星感受到了被尊重。

望着天花板出神一阵,时星道:“你很想知道吗?”

下一瞬坐起了身,喃喃,“殿下,我很久没做噩梦了吧。”

疑问句式,却是陈述语气。

时星确实很久没有做过噩梦了,他们都知道。

缓缓,时星看向池曜。

池曜还是老回答,“如果你想讲的话。”

时星:“我……并不抗拒,可有可无吧。”

“但理智上不想讲,和这件事本身无关,我……”时星倾身,往前挪了挪,坐到池曜面前,神色乖顺,不设防道,“我觉得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我和你的时间,都没必要让这种事占据。”

这是真的。

回到寝居,时星还以为事后自己会想一下,但事实上并没有,打开林业局的报告后,他就迷失在数字里了,最近又在和尔雅商议治疗时间,练习自己的第二天赋,满心满眼都算着给池曜治疗一事,池曜晚上要是不提这么一句……他压根想不到。

“而且我也打过他,算是出了口气。”

池曜伸手,时星握住。

池曜揉拨时星指节,不放过时星脸上每一个微表情,笑道:“打过就算了,这么容易满足的?”

如果时星想,不止费楚有千百种折磨人的手段,池曜的恐怕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