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诀天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对自己温柔的。
“……不过是一个病恹恹快死的仆人,你若是觉得这些不够,可以开个价。”
“……滚。”那时候,凌诀天回头,执剑指着他们,冷冷地说,“他不是奴仆,是,我的道侣。再说一个字,就死!”
…
现在。
温泅雪看他的眼神,就好像看着当初那些觊觎者。
清冷,疏淡,无喜无悲,不露一丝真切的情绪。
像个吝啬注入灵魂的人偶。
那眼神明明并不冰冷,温顺安静没有任何尖锐,不泄露一丝情绪,凌诀天却觉得浑身都被刺伤。
那一眼击溃了他所有的防御。
任何人都能轻而易举杀死这一刻的凌诀天。
但君罔极居然没有动。
他为什么还不动手?
他若是动手,温泅雪就该知道,谁才是危险的怪物。
…
人群传来嗤笑不屑的声音。
“……我说怎么平白下那么狠的手,原来是觊觎人家的道侣。”
凌诀天望着温泅雪的眼神,温泅雪让所有人哑口无言、世所罕见的美,包括他们之间只言片语的话……
足够让所有人立刻脑补出一个真相。
“……真是世风日下,居然有这种人!”
“……长得一表人才,没想到,竟然干出当众强取豪夺的事来!”
“……问道书院居然也会发生这种事?”
夫子皱眉。
寻薇出声:“他并不是问道书院的弟子,也没有参与本次入学考。”
然后,小声对夫子说:“他对面那个,叫君罔极,是本次新生的第一名。”
自己人?
夫子瞬间了然,严肃望着凌诀天:“阁下是何人?为何出现在问道书院,伤我书院的弟子?”
寻薇又低声:“弟子刚刚想起来,去年我带人参加学院之间的大比,他是那一年的仙盟魁首。”
夫子:“什么?仙盟学院的?”
他瞪大眼睛,上下看着凌诀天,有些不敢置信。
再如何对仙盟学院不服,他也知道,能入仙盟学院的弟子都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而且,教导他们的都是修真界隐世传奇,怎么可能教出一个见色起意、公然杀人抢夺他人道侣的魁首来?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所有人都陷入了摇摆。
凌诀天的相貌气度,仙盟学院的出身,都让大家相信他不该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