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泅雪的脸上立刻露出清甜的笑容。
那个人拥抱他大约十分用力, 让温泅雪脚尖离地,但温泅雪很快回抱,捧着对方的脸,笑着垂眸去亲吻对方的唇。
他的亲吻热切而主动,推着那个人后退,那扇门过了一会儿才被伸出的手反手关上。
天衡冷冷地看着,心空空荡荡的。
他养了温泅雪五年,那个人一直没有安全感,十分依赖他。
但,最多只是抓着他的一点衣袖,没有拥抱,更没有亲吻。
天衡自己也不会,不懂,不知道。
他以为最大的亲密,就是他伸手摸摸温泅雪的头,轻抚他微微颤抖瘦削的肩。
温泅雪明明最厌恶和人亲近,更不论肢体接触。
但方才,亲吻的发起者和主动者都是温泅雪。
天衡垂下头。
行渊错了,温泅雪是真的失忆了。
一定是。
……
晦暗雾蒙的天色下。
温泅雪的脸是皎洁的瓷白,只有一双眼眸如同夜色坠落湖泊,望着面前的人:“为什么要假装被你欺负?”
看似温驯的神秘,看似不谙世事的纯真。
“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行渊的手放在他的头上,一直放着:“别担心,只是假装,只是看起来而已。”
那个人静静望着他,像一只神秘美丽,被猎人扼住了要害,即将献祭的小鹿。
行渊低声解释:“你身边有一个别人的眼线,我想要借对方的眼睛传达给背后的人一个讯息,误导对方,以为我们不和,这样那些藏在暗处以为有利可图的人就会冒出来。这样对我们都好。”
温泅雪:“是之前刺杀的指使者吗?”
行渊看着他的眼睛,没有提天衡,也没有说天衡和黑耀的不同:“或许。敌人有很多。”
温泅雪眉眼的神情显示,他并不深究也不关心:“好。我要怎么配合?”
行渊顿了一下:“接下来我或许会做一些过分的事。你只要知道,我不会真的伤害你,那些都是做戏骗人的……就好。”
行渊睁开眼。
他是个很少做梦的人,一年也不会做一两次。
但今夜他做了梦。
梦到昨天,避着屏风后的末月,他对温泅雪说话的情景。
梦里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停留着温泅雪的眉眼之间,和他脸上幽静纯真却难懂的神情。
那的确是个难懂的美人。
……
如天衡所愿,他似乎取代君罔极成为温泅雪身边最受信任的侍卫。
现在温泅雪外出身边都会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