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所以呢?”

末月恭敬而强势:“您也该去休息了。”

玄桅:“哦,可是我哥哥一个人在这里,我着实不放心。”

末月垂眸:“适才宗主的吩咐您也听到了,还请不要为难属下。”

玄桅冷冷扫过他,又展露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天衡派来的狗吧,那可要尽职尽责,务必将今夜之事悉数告知给天衡知道。”

一想到有人比他更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玄桅大笑着走了出去。

末月缓缓抬眸,袖中的手展开,掌心被指尖掐出深深的血痕。

他面无表情,回眸看向房中沉睡的温泅雪。

低喃:“不必了,天衡已经知道了。”

……

清晨。

外面天光仍旧是朦朦的晦暗。

但起风了,好像阴云随时会被吹散一样,旷野而来的晨风让人觉得快慰自由。

温泅雪醒来,只看到跪坐在房间角落的末月。

末月垂眸,看着温泅雪穿着木屐的脚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停在他眼前。

“为什么跪在这里?”

末月俯身,恭敬:“因为属下做错了事,等待您的责罚。”

温泅雪微微歪头看着他:“你做错了什么?”

末月:“……”

他更加垂下头,身体没有任何防御,等待来自那个人的任何怒火。

“您可以责罚我。”

他绝不闪躲。

“请留属下一命。”

只这条命还不能给他。

温泅雪看着他:“为什么要责罚你?”

末月一僵,他明白了,温泅雪要他自己说出来。

“您想起来天衡了。”

温泅雪:“想起了,你的药很有效。”

末月平静地,没有任何感情地,缓缓抬起头:“昨晚在这里的人,不是天衡。”

他直视着他的罪和爱,说出残酷可怕的事实,等待来自那个人的发疯失控和报复。

温泅雪没有发疯,也没有报复。

他神情是静敛的,垂眸注视着他,轻声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