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误：……

空气多少有点酸。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我再打一遍。”

等待接通的彩铃响了三遍，对面总算接听了，林误都还没来得及说话，手机里就传出了赵随敷衍的声音，“在忙，现在回不去，有事找你自己的助理，今天不营业。”

说完直接就挂断了。

“……”

林误和陆辞对视一眼，餐厅里的气氛多少有些尴尬。

另一边，赵随挂断电话立刻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甚至没时间去擦手机上沾染的血迹。

左边的袖子被血染湿的越来越多，赵随单手捂着伤口，继续淡定的指挥身边那些秦诉借给顾斯言的人，“二十四小时轮流守着这里，派个人给你们秦爷打电话，说我们顾总让他再多调一批人过来，越快越好。”

周围人很快散去，赵随低头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动作熟练的扯下袖子包扎止血，然后才去二楼的书房敲门。

“顾总，都安排好了，秦诉应该很快就会调人过来，老顾总走过的所有地方都会有人守着。”

“嗯。”

顾斯言应了一声，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眼神难免有些愧疚，“先叫人过来处理伤口吧，这个月奖金给你翻两倍。”

一遇上和母亲有关的事他就控制不住情绪，这次顾亭挑衅的这么明显，他真的很难不发疯。

“没事，一点小伤。”

前几年顾斯言犯病的时候，赵随甚至因为拦着他差点被掐死，这次只是手臂流了点血而已，他都觉得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去休息吧。”

顾斯言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下午如果顾亭还没动作，晚上我就亲自去找他谈谈。”

他并没有刻意隐瞒行踪，已经来了这么久顾亭还没对他下手，那就只能说明顾亭来这里是真的有事，而不是为了设局。

最有可能的就是，顾亭已经悄悄把母亲的骨灰带在了身边。

“晚上如果还没有结果，明天下午我们就回去。”

小孩还在家里等他，这么多年都能忍，现在他更不能和顾亭鱼死网破了。

“好的顾总。”

见他还知道要回去，赵随总算松了口气。

还好老板恢复理智了，要是再像刚才那样满身杀气的要去弄死顾亭，他都怕这次阻拦的代价是断一条腿。

赵随走出去后轻轻带上了门，顾斯言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想要给林误打电话，但最后还是和前几次一样忍住了。

本来情绪就不稳定，再因为不能马上见到小孩而受刺激，怕是会疯得更严重。

再等等，等回去就好了。

小孩比任何的镇定剂都要有效，只要抱一下，他就能马上情绪稳定恢复正常。

一下午都十分安静，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晚上出发去见顾亭的时候，赵随愁得头发都要白了。

上次父子两人因为骨灰的事正面冲突，他和陆辞一起拦着才鼻青脸肿的勉强拦住老板不要杀人，希望这次不要让他被老板揍到缺胳膊少腿。

可惜刚见到顾亭他就觉得自己的愿望实现不了了。

顾亭哪像是来谈条件的，根本就是来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