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白微微一怔。
盛顼是国内影史上的一颗明珠,在大家还在摸索如何适应“电影”这种艺术形式的时候,他便以惊才绝艳的天赋和智慧,做出了虽然粗糙、却灵气十足的电影,后来更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是在“教人如何做电影”。
金凤奖就是为了盛顼而设置的,原计划是三年一次,后来几次调整,如今已经改为一年一次。
让宁秋白触动的是,这位已故的盛顼老先生,正是盛鸣的祖父。
只是宁秋白心知肚明,和真正的天才相比,自己不过是站在了虚幻游戏的巨人肩膀上,纵然镜头语言尽数出自他手,没有虚幻游戏的场景和演员,也达不到现在的高度。
因此宁秋白诚心而谦虚地道:“我不过是侥幸,距离老前辈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希望以后能够将更满足的作品带上荧幕,才能不辜负支持我的所有人。”
他举起奖杯,在金凤的喙上轻轻亲吻了一口,眼眸带着笑意,看向了嘉宾席。
盛鸣同样眺望着他,浅灰色眸子中满是光,注意到宁秋白的这个动作,食指按在自己的下唇上,做了个不明显的回吻。
……
颁奖典礼后,尽管宁秋白很想立刻回家和盛鸣共度二人世界,但必要的应酬不得不参加。
老师郭九州、好友耿河等人准备了一个小的庆祝会,为宁秋白喝彩。
郭九州的金凤奖已经拿过不少了,虽然替宁秋白高兴,但表现得很镇定:“不要满足金凤奖,这只是国内的奖项,电影行业真正的全球最高奖项才是你的目标。”
宁秋白点点头,两颊因为喝了酒略有些薄红:“老师说笑了,距离最高奖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郭九州笑了起来:“有前进的目标是好事!”
互相推杯换盏了几轮,耿河问:“秋白,你的新电影什么时候开机?”
宁秋白想了想:“剧本还缺少一点打磨,估计还得等等。”
郭九州有些疑惑:“怎么这么慢,你在忙什么?”
他倒不是指责,只是按照他对宁秋白的了解,宁秋白的那个剧本拖得超出预期了,难道有新的点子?
宁秋白和身边的盛鸣对视了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一直在忙着拯救世界。”
郭九州和耿河一起哈哈笑了起来,都当他不方便说,也就没有过问。
只有盛鸣知道宁秋白在说什么——宁秋白这阵子的心思确实都在安抚因为怀孕便每天都在思索要不要毁灭世界的九尾狐上。
九尾狐的诅咒太过恐怖,就算同等规格的不死鸟盛鸣,也不希望自己认识的人莫名其妙地对别人情根深种不能自拔。
好在过不了多久,九尾狐就能分娩了,分娩之后大概就不会这么暴躁了……吧?
想到现在宛如火药桶一样的卫崎正和罪魁祸首杨不韪单独待在一起,宁秋白有点担心回家看到的就是杨不韪的尸体做成的诅咒娃娃,赶紧找理由告辞。
……
一踏进副本,宁秋白就眼前一黑,暗道一声:坏了。
“眼前一黑”不是比喻,是形容——他的眼前确实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连一起进来的盛鸣都看不到了。
这是九尾狐的诅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