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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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下了大雪,那风声大得,叶白柚甚至担心它把茅屋顶给掀翻了。
今儿个一大早,人醒了,顾不得冷风冷气儿的,忙套上了衣服就要出去查看。
门一打开,还未抬脚呢,被吹到门缝的雪堆扑簌落进了屋子里。
这一瞧,院子里的雪堆了怕是有小腿肚子高。
“这房子怕得压塌了!”叶白柚跺了跺脚,忙进屋将楼梯扛出来。
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里,橘黄色的衣裳在雪垫中是唯一一抹艳色。
叶白柚将梯子架在屋檐,试探着按了按。结实了才试探转了下腰,又确认般地摁了两下,不算疼。
这才抓着扫帚小心翼翼往上爬。
外面的动静大,沈无€€悄然睁开眼。
察觉到叶白柚已经醒了,他穿好了衣服也出去。
结果门打开,对门就是厨房。哥儿踩得高高的将屋上的雪扫下来。
那雪也厚,像堆砌的转头一般直接往地上砸。白色的碎雪四溅,看着像要将哥儿脚下的梯子砸断一般。
沈无€€大步靠近,手脚并用,稳稳撑住了梯子。
他蹙眉仰头:“你下来,我来扫。”
“你来?你那手不行。”叶白柚整个身体趴在梯子上,就手臂上使点劲儿。好在屋子修得结实,这雪也听话。
轻轻推几下,雪堆子争先恐后地往下落。
花了半个早晨的时间,屋顶跟院子里的雪扫完。堆在院子一角,像一座小山似的。
叶白柚累得撑着腰站在院子里发怔。
沈无€€提醒:“外面容易着凉,到屋里去。”
叶白柚眼睫轻颤,腿根本不想动。他虚弱地抬手:“拉。”
沈无€€无奈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腕。“叶白柚。”
“嗯。”有气无力的。
“你这辈子是不想嫁人了?”沈无€€边走边道。
“话不能说得这么绝对。”叶白柚仰头,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呆滞。
沈无€€:“既然如此,那这是最后一次。”
叶白柚:“最后一次什么?”
沈无€€顿步。
“不要随随便便对着一个男子动手动脚。”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严肃,像那种拿着木棍监督学复习功课的古板夫子。
叶白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哦。”
他现在浑身疲惫,又累又饿。头发散开,乱糟糟地半垂半束。
沈无€€看他这样子,也说不下去。
“我饿了。”叶白柚看着男人略高的背脊,“好饿好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