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捂着胸口,觉得自己迟早要被江城折腾出心衰来。

“我刚没说?”江城回忆了一下,估计是前面吴庸一口气问了他太多问题,他就给忘了。

他讪讪抬手想蹭鼻尖,又被裹着纱布的手阻拦了,他叹气,然后说道:“其实还好,不严重,也没伤到神经,就是点皮肉伤。”

“但稍微深了点,医生说一个星期不能碰水,然后过了天得去趟医院,拆线复查换纱布。伤的是右手,就比较麻烦,所以简队说住他那儿,他方便帮我。”江城说道。

吴庸深吸了口气:“有照片么?发我一张,我给整容修复科的专家朋友看看会不会留疤。”

江城没拍,谁还有心情拍这个照片啊,他老老实实摇头:“我没留照片……唔!”

江城正回着电话,冷不丁脖子那儿被敷了一块热毛巾,敏感得他一颤,连忙看过去,就见简行策无辜地拿着拧好的毛巾看过来。

“你前面不是要擦?”简行策问。

江城唯一的好手拿着手机,没办法接过毛巾,只好微微仰头,任由简行策替他擦。

他脖子上还沾上了混混的血,怪难受的,回来他就想擦了,结果就有了刚才那些事情。

这会儿简行策热了毛巾拿过来,江城觉得自己要是拒绝,也显得挺刻意的,他微微仰起头,让简行策替自己把血迹擦了。

敏感的咽喉处被柔软而微烫的热毛巾轻柔擦拭,江城忍不住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简行策注意到江城的敏感,不着痕迹地微眯起眼,他一手抵住江城无意识往后缩的后背,另一手拿着热毛巾擦拭,低声说道:“别躲,毛巾有些烫,但这样血迹才擦得干净。”

江城微微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柔软的应答声。

吴庸不知道江城这边什么情况,他还在絮絮叨叨地叮嘱着:“那你这段时间的饮食也得清淡,三餐到时候我会叫人给你安排好送来,浓油赤酱的东西不准吃……”

江城没心思听进去,注意力全被简队抓走了。

他捏紧手机,另一只缠着纱布的手也忍不住微微用力撑在床上。

两人的距离贴得极近,江城都能闻见简行策身上裹带的淡淡柠檬香草的味道,是酒店里的沐浴露,他也用。

吴庸的声音都变成了背景音,直到简行策收回毛巾,转身去浴室里重新清洗,江城这才收回心神,不由重重吐出一口气。

妈呀。

吴庸那边的叮嘱也差不多说完了,末了他叹了口气,声音放缓,问江城:“疼不疼?”

江城盯着浴室那边的方向,透过隐隐约约的磨砂玻璃看简行策的身影,闻言随口敷衍道:“没事,小伤。”

吴庸想想手心的地方多嫩啊,再小的伤也疼,以前简随之练舞的时候蹭破皮,上药的时候都娇气喊疼。

他摇摇头,自己这两个艺人真是俩极端,但上热搜的本事都厉害,迟早薅秃他的头发。

“那你就住领队那儿了?他那个地方在哪儿?”吴庸问,想到简行策就是简随之他小叔,吴庸又觉得这个白问了,简家那位不管住哪套房子,肯定都比江城现在的公寓强。

他琢磨着,简家那位平时不忙么?他来照顾江城?大生不就被迫失业了?完全能让大生和江城住几天照顾啊。

他想着正要提议,却听电话那头换了个男人的声音:“吴庸?我住碧水天鑫。你把明天接人的车牌号发过来,物业保安那边会提前核实登记。天鑫对业主的保密保护措施你应该能够放心吧?”

吴庸没想到电话会突然被交给简行策,他顿了顿,人家都说这份上了,他哪里还能拒绝交上自家艺人?只好麻溜打包。

他应道:“好的简先生,非常感谢你,麻烦了。”

简行策淡淡应了一声,把手机还给江城。

江城拿回电话:“我也不知道简队住哪儿,就直接让他跟你说了。那就没别的事情了吧?我等下还得给酒店前台打个电话订车。”

吴庸闻言无奈颔首,他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了,还能有什么别的事情?

他道:“行,回头我把车牌号发过来。你们早点休息,明天出发的时候给我说一声。”

“好。”江城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