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爸进门放包换鞋松开领带一气呵成,他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岑宿见他过来站起身朝他鞠躬打招呼:“叔叔您好,我叫岑宿,是桓煦的同学。”
周爸朝他点点头,笑眯眯地说:“诶小岑你好,不用那么客气,坐着吃饭就好。”
周桓煦拉着他坐下,给他夹菜:“就是就是,不用客气,来吃块大排骨。”
岑宿看他有些无语:“……”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岑宿不像周桓煦那样能说会道,周桓煦能一到他家就迅速和长辈套上近乎。
但是他性格闷,有礼貌但是非常拘谨,克己守礼,是等着长辈吩咐的乖乖崽,无趣得很,很难像周桓煦一样快速和长辈拉近关系。
所以岑宿一直都很担心自己处理不好和周爸周妈的关系。
不过岑宿好歹也是有上辈子的经验在,周爸周妈喜欢什么,他也了解了些。
周爸喜欢下棋钓鱼,周妈喜欢修剪花草,插花艺术。
这些都是耐性活,周桓煦周小弟两兄弟都是急性子并不喜欢做这些。
结婚之后,反而是岑宿经常陪他们钓鱼插花,周桓煦陪着岑爸岑妈聊天,两边的家长经常调侃,他们的孩子是不是调反了。
直爽急躁的岑妈养出了清冷别扭的岑宿,优雅毒舌的周妈养出了顽皮开朗的周桓煦。
下午周爸没有去上班,岑宿就和他在厅里下棋,周桓煦和周小弟在一旁看他们下棋都困得要睡过去了。
但是下棋的两个当事人却相谈甚欢,好像他们不是在棋盘厮杀,而是遇到了知己一样,举止从容谈笑风生。
和周爸下了几盘棋,岑宿又去出去陪周妈浇花了。
至于周桓煦和周小弟,他们两兄弟在观棋的时候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毯上睡着了,周妈给他们盖了两张毯子,室内暖气足倒也不怕着凉。
岑宿看他们一大一小两兄弟睡颜可爱,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拍完之后岑宿才发现自己被周桓煦那个拍照狂魔传染了。
不过周桓煦说的倒是没错,美好的时刻就是要记录下来,以后好好回忆。
岑宿和周妈在院子里修剪花草,现在是冬季,鲜少有花朵盛开,但一些周妈种植的植物依旧茂盛地生长着。
“小岑,我看桓煦很喜欢你。”周妈一边侍弄着绿植一边说。
岑宿浇花的手一顿,缓缓说:“我也很喜欢他。”
周妈优雅地笑了笑,柔声说:“不用紧张。年轻人的恋爱我们不干涉的。我只是感叹,桓煦那小子也有那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天天在我们面前夸,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他天命之子的故事你有听过吗?”
“嗯,孟梓昊他们告诉过我。”
说到这里周妈叹了口气,姣好的容貌露出几分忧愁:“他把爱情的想得很单纯,这让我们很担心。我和他爸经常晚上讨论,是不是我们的情感教育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无论我们怎么掰,他都是一根筋,认死了要找命中注定的人。”
周妈眼睛带笑,但看向岑宿的眼神里有了几分锐利和审视:“在今天见到你之前,我们还在讨论桓煦究竟会带怎么样的人回来。”
岑宿注视看着她,静静地聆听着,手却不自觉地紧了紧。
“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为什么桓煦那么喜欢你了。你很好看,很漂亮。在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周妈坦率地夸奖着。
周妈低头笑了笑,看向他:“到了我们这个年纪,看别人的眼睛大概就能看出他的性格。但你身上的气质也特别好,光风霁月的。尤其是你的眼睛,特别漂亮,水灵干净。”
“感觉你在我们家有些拘谨,是因为财富地位的差距吗?”周妈问他。
岑宿怔住,他看着她,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上辈子第一次和周妈见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