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吃的少,段斯辰不免问一句:“不和胃口吗?”
“不,很好吃,只是我现在不饿。”林泊西擦了擦嘴角,“你吃过早饭了吗?”
段斯辰咬了一口三明治,闷闷的说:“吃了。”
应该是正在吃才对。
感觉不仅如此,连夜从A市赶回来,只怕晚上也没有休息。
林泊西:“这样不累吗?吃点东西去休息一会吧。”
段斯辰三两口吃完了剩下的三明治,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哥哥呢?也睡一会吧。”
“我不想睡。”不是不困,是感觉自己不能再睡了。
这种靠不定量药物沉睡,睡着反而更耗费精力。
相比于这件事,林泊西更在意之后的工作怎么办。
“冯一然找你提接下来的行程了吗?”林泊西想拿回自己的手机,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要尝试一下,“还有几个我这边正在对接的品牌在谈,我这样消失不太合适。”
在这种时候,还是忍不住考虑段斯辰工作上的事。
林泊西指尖摩擦着腕上的银环,自己都叹了口气。
“那些事有冯一然负责,哥哥不用担心。”段斯辰淡淡道:“接近年关,我所有行程以及代言安排都推至年后,短时间内,我不会出门。”
这份回答听起来有几分含义在里面,林泊西说:“我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我知道。”
段斯辰没有迟疑,但话听起来却又好像是另一番意思,“我最相信哥哥的话了。”
林泊西顿了顿,适时地止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关乎可能会离开这栋房子,光是提起,就让气氛紧张。
避免让段斯辰病情加重,林泊西抿了抿唇,“我……”
“我明白的哥哥。”段斯辰声音很轻,话语中却夹杂着不容拒绝的武断,“等我一会,我把东西都收拾好,就回来陪哥哥。”
说着,段斯辰在林泊西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便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眼帘微垂间遮下其中眷恋,转身拿起托盘,除了药箱,其他东西尽数堆在上面带出了房间。
如果说,昨天晚上在林泊西意识极度混乱中的吻,有可能是他意识不清判断错误,亦或者是纯粹是段斯辰不经意间的触碰,他臆想出的一个吻。
那么现在这个吻,就打破了林泊西对昨晚一切茫然的判断。
只是一瞬间,一触及分。
吻在唇上,这跟眉心或者额头是全然不同的含义。
身上还没有消退的痕迹,也更能印证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知不觉间抬起手,指尖轻颤的抵在唇上,恍惚间好像还能察觉到接触时,温热柔软的触感。
这……
偏执型人格障碍会这样吗?
林泊西微张的眼底满是迷惘,他在知道偏执型人格障碍以后,只简单地从网上以及段医生的口中了解了一部分相关知识。
还没来得及去更深入的了解,就喝下了那杯牛奶。
身处在段斯辰的视线范围之下,林泊西也不可能去拿回自己手机来查找和病症有关的资料。
不能在病人面前强调他生病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