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转过身去那一刻,段斯辰的话就没有停下过。
“哥哥好了吗?”
“水温如何?合适吗?”
“这样站着会不会比较累,我帮哥哥拿个椅子吧。”
“哥哥在涂沐浴露吗?一只手是不是比较麻烦,需要我帮忙吗?”
水声骤停。
“段斯辰!”
……
……
浴室的水还未收拾干净。
林泊西吹干了头发侧躺在床上,被子拽上来遮住脖颈,从耳后到脖颈处都覆上了一层薄粉。
羞的。
林泊西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等你病好了的。’
‘等你病好了的!’
‘段斯辰!等你病好了的!!!’
看在你是个病人的份上……
收拾浴室后面出来的那个人,上床前顺手关掉了床头灯。
屋内唯一的光源消失,哪怕林泊西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
没等他睁眼,手臂便从身后横了过来,搂上他的腰身。
段斯辰贴在林泊西身上,把链子整齐的压在枕下,以免它成为自己和哥哥中间的隔档,做好这一切,他在林泊西颈间深吸一口气,不愿抬头,便这样哑声道:“哥哥晚安。”
林泊西微不可及的轻哼一声,不去理会他,刚才被消耗的累极,索性闭目养神。
药效好像在这段折腾的过程中消散,最起码林泊西现在是感觉不到困了。
全然没有之前那种眼睛都睁不开的感觉。
难得的清醒感,让林泊西生不起半点睡觉的念头。
倒是段斯辰。
应该是真的累了。
躺下没多久就睡的很沉。
林泊西放轻了动作,缓缓翻过身来,搭在腰间的手无意识收拢,好在只是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像之前那样,睡得沉,又从后面整个贴过来把他抱的严实,导致他一动也不能动。
哪怕段斯辰在这睡着,除了连接在两人手上的银环之外,脚踝和右手腕都重新挂上了链子。
林泊西看着段斯辰的睡颜,思绪发散间想到,从这几条链子上,就能看出段斯辰毫无波澜的表情下,隐藏了多少的不安。
‘嗡嗡’
林泊西看的入神,寂静无声的仿佛与世隔绝的室内突然有了震动的声音,让他心下骤然停跳一拍。
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