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狠狠往嘴里塞了几颗珍珠梅,鼓着腮帮思考
€€€€为什么谢墨€€宁愿撒谎,也不直接和他说呢?
好哥们之间互相体贴,这种事情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时若先向上抛了颗珍珠梅,然后张嘴稳稳接住。
不懂。
可能这就是大男主之所以是大男主的原因吧。
高深莫测,与众不同。
时若先又向上抛了两颗,先后都接住了。
谢墨€€看着书里那行“以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视线,不知何时就挪到时若先身上了。[1]
看着他因为自己接住话梅而窃喜的小表情,看着他像小松鼠一样鼓起来的脸颊。
一道光伴随清风透过车窗,照在时若先身上。
整个密闭的车厢因此清醒明亮起来。
这个时候要是有面镜子,谢墨€€就会发现自己习惯没有表情的脸上,挂着轻松和自在。
但马车回到九皇子府,谢墨€€又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虽然和伍侍郎的见面临时取消了,但等待谢墨€€去处理的事情还有一堆。
离开前,谢墨€€特意叮嘱时若先:“不要胡闹,有事到书房找我。”
但另一边,邵嬷嬷早早就等着时若先回来。
“九皇子忙于事务,九皇子妃自然也要一同用功,女工女训都不能落下,老身必然倾囊相授。”
时若先:“打扰了。”
果然不论古今人虫,盘着头发的大姨,都不是善茬。
时若先果断转身跟上谢墨€€,提着裙子大步流星:“夫君我不能没有你,你带我走吧。”
*
书房内,谢墨€€提笔批注着公文。
时若先撑着脸在一边看,但横竖也看不懂写了些什么,于是一直问。
“夫君,这是什么事?”
“城东有家阿婆丢了只鸡。”
“这个呢?”
“万香酒家遇到几户赖账的。”
再问几个,也都是一样。
要么是被地痞流氓劫了财,要么是谁家孩子上不起私塾,甚至还有家里小猪跑丢也要上报过来。
时若先思考片刻,努力找出积极评价,“夫君还真是乐于助人啊。”
谢墨€€摇摇头,“你不懂。”
时若先恼怒:“我怎么不懂?”
“近两个月的有关走丢孩子、欠债不还还有农收不好的记录变多了,虽然上朝都说京城一片安宁,但只有深入这些小事才知道:最近京城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而天子脚下尚且如此……今年秋收怕是要多放些储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