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低沉的应答,童岁的胳膊上多了一只手,将他揽着,姿势处于亲密和疏离之间。
童岁身上晕晕乎乎的,腿上更是没有力气,他被这力气一带,直接就顺势倒了过去。
那胸膛的布料有些粗糙,蹭在他的脸上有一丝的火辣。
童岁不满的哼了声。
他抬起因为醉酒而泛红的眼睛,睫毛湿漉漉的,眼底泛了些雾气,似乎是在无声地抱怨他的服务不到位。
但他并不知道这样子的眼神,只会让他身边的虫喉结滚动,用更加沙哑的声音道:“要抱吗?”
童岁艰难的分清了他说什么,那只原本放在他胳膊上的手,此时已经滑到了腰侧。
虽然隔着手套和他的衣服,但依旧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掌好大,和落落的一样。
似乎只等他不说话,就要自作主张的把他抱起来。
童岁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他不是落落。
他胡乱的抓了一把,想要借力起身,听到了头顶传来的一声闷哼。
隐忍和难耐,痛苦中夹着一丝很微妙的情绪。
侍从制服胸前的衣料比之前皱巴,童岁才意识到自己把手放在了什么不该放的位置。
他耳朵烧红。
“啊,对不起啊,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童岁说着推开了他,自己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像是一只有些滑稽的贪吃蛇,摇着尾巴晃晃悠悠走着S型的路。
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晃,脚底轻飘飘的,好像踩在云朵上,随时都会飞起来。
就在他想要往后倒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拖住了他,沉沉道:“殿下,回房间的路在这一边。”
随着话音落下,童岁的双脚离地,落入一个可靠又很温热的怀抱中。
那衣料是粗糙的,甚至随着走路的步伐颠动,磨得他的脸颊有些痛,但感觉却特别熟悉,让他不太想挣扎脱离。
房间厚重华丽的大门被打开,整个宽阔的卧室点着橘黄色的灯火。
童岁被轻轻放在了红色的皮质沙发上。
身上的披风特别的热。
他伸手扯住系带,解了下来,一部分挂在金属制成的椅子扶手上,一部分顺着坐垫滑落,堆叠在华贵的地毯上。
童岁仰着头,黑色的碎发碎着他的动作随意的翘起,露出一整张白皙的脸。
因为喝了太多的酒,整个人泛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他像是被簇拥在红色曼珠沙华的花海中,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道身影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目光如炬地直直看着他,仿佛要将他一同吞噬进自己的血液和灵魂里。
过了许久,他终于动了。
他转身去倒了杯水,白色的手套握着玻璃杯。沉沉的脚步踩在地毯上,几乎是发不出声音的。
童岁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玻璃杯,下意识的皱眉。
“我不要喝了,好苦。”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抗拒又缠绵的尾音,已经醉的分不清玻璃杯里面装的是酒还是水了。
“不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