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势汹汹的嗓音将殿内的几名宦官吓到了,而坐在最上方的容瑾连头没抬,淡淡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殿内的宦官们连忙起身离开。
楚允煜也没有什么顾忌,骂道:“别以为你现在把持朝政就可以为所欲为,本殿下告诉你,你不过就是父皇养的一条狗而已!”
容瑾轻笑着,“原来殿下专门跑过来就是为了讲这些啊。”
楚允煜哽咽一下。
他引以为傲的所有东西在容瑾这个出身低贱的人面前,似乎荡然无存。
“你口口声声楚家的江山,到头来也不过是被我这一个阉狗玩弄在手中。”
容瑾淡笑着,眼底森冷一片。
“不知道这种感觉如何?”
楚允煜死死咬着后槽牙才忍住了扑上去的冲动,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别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快点把我母妃放了!”
容瑾道:“我能留她一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楚允煜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容瑾道:“林场的那支暗箭是她让人放的。”
楚允煜愣在原地,“不,这怎么可能?你休要在这血口喷人!”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还真的当自己是童岁的救命恩人了。”
容瑾道:“当时你在养心斋禁足时,你的母妃就派人想将童岁淹死在池塘中。”
“不只是这样,就连当年童岁的生母也是被她逼走的,才会导致他流落在外十几年。
你以为你给他的一点小恩小惠就可以弥补了吗?她今天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容瑾的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剑般戳在楚允煜的心脏上,把已经腐烂的内里剖开,摊开让他好好瞧着。
“你们总是自诩高贵,但是做的事情和我这个下等人有什么分别呢?”
楚允煜完全没有了刚才冲进来的神气,而是恍惚地站着,脑海里反复回荡的是容瑾最后说的话。
他不想去相信这是真的,但容瑾的确没有骗他的必要。
容瑾不屑于做这种行为。
这样的真相不仅让他没有办法再面对童岁,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生母。
他恍惚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下人关心地凑过来,“殿下,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去给您叫太医。”
“不用,去给我拿酒来。”
楚允煜大口地喝着烈酒,醉倒之后趴伏在桌上,仿佛用这种方式才可以驱逐他内心的痛苦。
自从皇后对外宣称生病之后,沉浸于修仙问道的皇帝也听到了风声,原本准备要去探望一番,在听到容瑾汇报到是会传染的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帝也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
他很是担忧,更是整天泡在高玄殿内。
不过这次却迟迟不见好转,反而神智昏昏沉沉,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不少。
“道长,朕已经诚心如此了,为何身子还不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