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云旷。”
简书想要起身,却被墨云旷伸手拉住,动作很轻,却轻易就叫男人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转头看向面前之人,对方那只手只是捏住了自己的一个衣角,其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沉思,而简书也耐心地等着。
这一刻空气都变得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墨云旷终于是松开了简书的衣袖:“你走吧,早些休息。”
“好,你也是。”
简书缓缓起身,语气温和,在说完这话后其就朝着院门口走去,只是在他就要踏出院门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极轻的声音。
很轻很轻,却还是传到了他的耳中。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简书。”
墨云旷看着男人的身形一顿,却又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这叫他不由得敛起眼睫,再次呢喃道:“更何况,是因为我。”
……
若青的答复来得很快,但也在墨云旷的意料之内。
“想好了?”
墨云旷再次问了一遍,在看到对方点头后面色并未变得轻松:
“不过我还得说一句,我可以解你的毒,但也相当于要将你的经脉全都洗一遍,也就是说,此毒一解,你全身的功法与内力都可能所剩无几。但有得必有失,你根骨不差,只是被这毒耽搁住了,不过你若不愿,我不会逼你。”
“行。”
若青应得很直接,甚至还自嘲地笑了一声,“若是这般废物的过一辈子,倒还不如从头再来一回,前辈,你动手吧。”
若青面目严肃地抱拳朝着墨云旷鞠了一躬,这还是墨云旷第一回看到对方这般模样,有些意外。
“好,坐下吧。”
墨云旷看着对方坐至自己面前,那满脸凝重的样子,让墨云旷不由得又轻轻叹了口气。
明明还是个孩子……
墨云旷母爱大发,竟一时有些不舍得下手。
算了,毕竟是对方的选择。
墨云旷狠下心来,运起功,将蛊虫自对方后边脖颈处送了进去。
蛊虫本就嗜血,再加上墨云旷的引导,一时竟在若青体内肆无忌惮地吞噬起来。
但这种钻心吸髓般的痛楚岂是普通人可以忍受的,只一会儿功夫,若青便满头大汗,甚至因为疼痛轻喘了起来。
墨云旷一边操纵蛊虫一点点自经脉中吸食毒素,一边还要观察若青整个人的状态,看着对方身子疼得不住颤抖,墨云旷满眼心疼,他朝着对方靠近了些,让对方倚在他的怀中,一只手轻抚对方的脊背来舒缓对方的疼痛。
“太疼便喊出来吧,这边除了我没别人。”墨云旷轻声细语地安慰,他本人也极为怕疼,上辈子曾有幸得过一次阑尾炎住过院,那种疼得在地上翻滚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回了。
但若青很明显比他能忍得多,墨云旷一边安慰一边继续替他解毒,就这样足足解到了天黑。这是在墨云旷意料之外的,他没想到若青这毒这般难解,想着反正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墨云旷还是稳住了心神将若青的毒解完。
解到最后,若青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甚至开始伸手掐墨云旷的手臂,墨云旷“嘶”了一声,便知道这被掐的地方定是要青紫了,但看着若青这般痛苦的模样,墨云旷叹了口气,若是这能让对方好受些倒也不错。
在蛊虫终于吸食殆尽准备出来时,若青整副躯体都像是被拆散了一般,若青疼得大喊了一声,竟直接咬上了墨云旷的手臂。
“唔!”墨云旷疼得手一抖,但还是先行将蛊虫引了出来。
出了若青身子的蛊虫圆润了好几圈,很明显是饱餐了一顿。
而若青却已经因为长时间摧残般的疼痛,竟在结束的那一刻,直挺挺地在墨云旷怀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