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件衬衣,上面说不定已经沾染上了窃听器之类的东西。
那辆警车上,恐怕也有定位仪,全部都要一起跟着报废。幸好这一次,他为了伪装成警察进入艺术馆所在的街道,直接从废弃车场搞来了一辆警车,没有开他自己的车子。
从展馆离开以后,为了避免被对方监控,琴酒特地没有直接把车开回安全屋。
他在大马路上半道绕了个弯,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一脸暴怒的贝尔摩德赶下车,然后随便找了个旅馆换衣服。
他一边往自己身上套备用衣物,一边回忆起当时那个黑发警察看他的眼神。
那双黑洞洞的眼睛,仿佛鹰眼一般死死盯着他……
现在回忆起来,对方的眼神实在是让人背脊发凉。
总感觉那双眼睛里夹杂着新奇与惊叹,似乎还带着一丝戏弄……
但是那颗宝石,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方为什么要特地让他看一眼宝石?
如果那个家伙真的是一个警察,为什么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不报警?如果不是警察,又为什么要刻意接近他?
那个家伙,总不可能是什么其他组织的人吧……
拿钥匙的手顿了一下,银发青年皱着眉,暗黄色灯光在他眉心跳动。
当时在展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宝石是怎么从那个黑发警察的手上,到贝尔摩德手上的?
安室透在这其中又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为什么贝尔摩德会怀疑安室透和警方有联系?
琴酒一边往身上套上大衣,一边拎着被他丢下来的衣服袋子,匆匆出了旅馆的门。
片刻之后,他重新坐回到车上,驱车往郊外开。
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他越要往里钻。
身边的车流渐渐减少,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个人在盘山公路上开了很久。
车子到最后,硬生生停在了荒僻无人的盘山公路拐角处。
他摆弄了一下手机,给伏特加发了一个定位。
山上的夜风极大,从他耳旁呼啸而过。
琴酒把那一大袋子衣服留在了警车上,一边拎着一桶汽油,猛地往车上浇。
想不明白的事情,不如干脆就不要想。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一把火烧掉就好了。
无论对方留下来的是窃听器,还是定位仪。
无论对方做手脚的是这辆警车,还是他身上的衣服。
全部都一把火烧掉,不就好了?
到时候风吹灰散,任他留下什么机关仪器,全部都白搭。
同样,无论对方是警察、还是其他组织的人,既然找到他面前,八成是为了他身后的那个组织。
那个组织的事情,和他本人又有什么关系?
身后的警车,里里外外都被浇上了汽油。
喧嚣的山风带着浓烈的汽油味,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琴酒沿着山路往上走了几步,缓缓回过头,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打火机,朝着警车所在的方向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