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理好衣裳打算自己端水去倒,有两个太监进来收走了水和我的脏衣服。
我已经习惯了在赵煜风身旁时而有人伺候时而遭人欺凌的情况,总之我的一切皆由他决定,我思考,这是封建社会的特征,奴才是主子的私有物品。
绕出屏风,帐子里又没人了,只有管公公正在和赵煜风商量将白天猎得的猎物烹制好分了赐给各大臣和伴驾嫔妃吃。
“姜昭仪那份就算了,让她吃点儿素,姓虞那小子的那份也撤了,他若问起,便说御厨漏了,明日早饭也别给他送……”
管公公:“那谢二宝……”
话刚起了个头,管公公抬眼看见我,止住了话音。
赵煜风转头看向我:“过来。”
我走过去,在他身前规矩站着。
他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深邃两眼看着我,仿佛有所期待:“还有什么说的?”
我想了想,试探着问:“奴才明天……能去找昭仪吗?等您出去围猎了我再去,绝不耽误御帐的差事。”
赵煜风脸色登时难看:“不许去。”
我点点头,站在一边不再说话。
赵煜风欲言又止,这当口御帐帘子突然撩起,一个太监走进来传话,说姜昭仪求见。
“让她进来。”赵煜风道。
帘子再次撩起,装扮得美艳娇俏的姜昭仪施施然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二十来岁的灰衣太监,合力提着一大筐橘子。
“臣妾给皇上请安。”她矜持地笑着,福了福身。
赵煜风板着张脸:“来干什么?”
姜昭仪脸上笑容凝固了一瞬,继而温婉道:“臣妾今日在营地摘了一筐橘子,很甜,带给皇上尝尝。”
赵煜风不答话,只不冷不热|地看着她。
姜昭仪眼神困惑,继而让跟来的两个太监都出去,又道:“臣妾有话想同皇上单独说。”视线落在我和管公公身上。
“说便是。”赵煜风端起案上杯盏喝茶,随意道,“他们是朕的近侍,没什么不能知道。”
姜昭仪表情似有犹豫,然后提着裙子走到御榻前,一屁股挨着赵煜风坐下,手挽着赵煜风胳膊,撒娇道:“皇上,您许久不曾找过臣妾了,平时在宫里,姐妹众多,皇上得雨露均沾,如今出宫了,只有臣妾和葛嫔伴驾,您昨晚不曾召幸,今晚……”
她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见了:“臣妾新觅得了一种西域神药,能使枯木回春……”
赵煜风顿时面红耳赤,甩开了姜昭仪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怒道:“带回去,禁足三个月!”
“皇上!”姜昭仪委屈喊道,“怎么又罚,臣妾又哪儿做错了!臣妾都是为了您着想啊!您这把年纪还未有子嗣……啊!你们两个狗奴才放开我!唔!”
姜昭仪被两个红衣太监捂了嘴拖出了御帐,我心里顿觉难过,她还是被禁足了,那明天我又得一个人待着了。
赵煜风一手扶额支在书案上,久久不曾说话。
沉默许久后,赵煜风抬起头,神情略显疲惫道:“传膳。”
晚膳很快上来,基本上都是白日里打的猎物做成了菜,全是烤肉骨头汤什么的,帐子里弥漫着肉类食物的香气,馋得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管叔回去休息吧,谢二宝伺候就行。”赵煜风吃了几口,让管公公出去了,继而吩咐我道,“给朕倒酒。”
我执着白玉壶给他杯子里斟酒,他一连喝了四五杯,俊脸喝得发红,突然间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倒在御榻前的兽毛地毯上。
“朕罚姜昭仪禁足你不高兴了?又甩脸色给朕看?”
“奴才没有。”我确实有点儿难过,但我自认为并没有表现出来,他纯属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