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温砚想起来明天就是周四,顾凛川要出差走了,于是过去问他明天是几点的航班。
顾凛川看了他一眼,说七点四十。
再算上路上和和候机时间,顾凛川六点就得从家里出发,温砚点点头,默默地给自己定了个五点的闹钟。
于是第二天早上,顾凛川发现温砚居然比他起得还早,他下楼就看到温砚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目无神地发呆。
眼睛眯眯着,嘴也张了条缝儿,感觉魂儿都被勾走了似的。
旁边的周叔适时地说:“先生,小少爷五点刚过就在这等您了。”
现在是五点三十六。
顾凛川看了看温砚,他下来几分钟了,温砚都还没发现,看样子是困得很。
“怎么没让他去找我?”顾凛川皱着眉,低声问。
周叔也放低声音:“小少爷说怕打扰您,就要在这等,我劝不……”
温砚的脑袋猛地往下坠了一下,周叔立刻噤声。
温砚被突然的下坠感吓得清醒了点,眨眨眼,然后在一片虚影中逐渐看清了顾凛川的脸。
“…顾凛川?你现在要走了啊。”他迷迷糊糊地说,嗓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沙哑。
周叔不是第一次听温砚喊先生名字,但每听一次还是会觉得恍惚。
“还等一会儿。”顾凛川靠过去问:“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要知道温砚在他家这小半个月,从来没有九点之前起过床。
这倒好,鞋子穿反,头发乱成一团,甚至连衣服扣子都系错了。
温砚边打哈欠边模糊不清地说:“你不是要出差吗?我送你啊。”
“……送我?你昨天问我航班时间就是为了送我?”
顾凛川盯着他的脚上的拖鞋看了几秒,实在是没忍住。
他弯下腰,宽厚温热的手掌抬起温砚的腿弯,另一只手把他两只拖鞋的位置对调了一下,又抓着温砚的脚踝让他规规矩矩地把鞋穿好。
周叔在后面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大。
“我……”温砚也吓醒了,他受宠若惊地说:“谢谢。”
顾凛川说不用。
他只是有点强迫症。
他又指了指温砚的衣服扣子,强调指出:“系错了。”
温砚“哦”了声,抬起手慢吞吞地把扣子解开,又重新系好。
顾凛川全程盯着温砚白皙又有些泛红的指尖,看着他在一颗颗小扣子上面绕来绕去,中间没握住还掉了两次。
他的喉结滑了下,挪开视线又问了一遍:“起这么早就是为了送我?”
温砚点点头,用力地“嗯”了声。
无论是看起来还是听起来乖得没边。
顾凛川呼吸一沉,“为什么想送我?”
“啊?”温砚缓慢地眨了眨眼,一脸懵圈地反问:“这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