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哥儿本是请苏武苏业喝酒,最后却只有他一个人喝醉,并被苏武苏业送回了纪家。
宿醉之后,瑄哥儿次日醒来头还是疼的。
醒来他便吓了一跳,“我昨夜竟没有回去么?那姐姐她……”
想到姐姐,他整个人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那个人,还是原来的样子,原来的面貌,但那个人还是他的姐姐么?他一宿未归怎样?他彻夜醉酒怎样?她会为自己担心么?如今她眼里心里只有驸马,只有她曾经的人和事,她心里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么?
瑄哥儿甩了甩头,自嘲的笑了笑。又在纪家客房里,躺下身来,头枕着手,望着白色的床帐默默发呆。
“公子,醒了么?”门外有小厮轻声询问道,“外头有安国侯府的人来寻您了!”
瑄哥儿立时从床上折身起来,“安国侯府的人,寻我?”
“是啊!”门外小厮连忙应声。“可要带过来见表公子?”
“带过来,带过来!”瑄哥儿立时答应。
姐姐还是不放心他的吧?姐姐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吧?纵然他不是她的亲弟弟,可毕竟他们也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不是么?
就算没有血脉亲情。总是有朝夕相处的情谊……
“公子,您昨夜彻夜未归,婢子真是担心死您了!您还好吧?没有受什么委屈吧?”
来的却是春露。
春露一脸焦急慌张,满目关切。
瑄哥儿转开的视线里。迅速藏匿起失落。
“婢子昨夜里就想出来寻公子,可如今安国侯府当家做主的乃是柴小姐,没有她的允许,婢子也不能擅自外出……”春露小声说道。
瑄哥儿抿了抿唇,“你说……要出门寻我,她……也不肯答应么?”
春露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
她没有解释,没有柴素锦的允许,乃是因为柴素锦昨夜里也不在府上。
下晌的时候柴素锦又乘着马车离开,今早才进城回来。
可她的沉默,听在瑄哥儿耳中,则全然变了意味。
“她不叫人寻我也就罢了,旁人寻我她也不许……呵,果真不是血脉亲人,就是不亲。若是她的亲弟弟一夜不回,不知去向。也不知她能不能安心入睡?能不能不叫人去寻?”瑄哥儿冷嘲热讽道。
春露看了眼他僵直的背影,连忙安慰:“公子别这么说,柴小姐对公子,以及对婢子都还是很好的。如今还叫我们在安国侯府里住着,并没有因自己身份被揭开,就翻脸不认人……”
“你别说了。”瑄哥儿打断她,“越说我心里越难受。”
“公子别难过,是婢子不会说话。”春露连忙行礼。慌张说道。
瑄哥儿摇了摇头,“师父给我回信了,师父也是赞同我的,师父让我将她和以往前世的人和事隔离开……可师父哪里知道。事情比我描述的要复杂,如今不是我想要她怎样她就怎样的。”
春露垂眸思量,眉宇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