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人有些担心的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他们也不知道。沈琢有些坐立难安,门外依旧吵闹,伴着尖叫和变了形的吼声,以及像野兽般的撕扯,时不时传进大堂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样的状态持续到了晚上,声音方才消弭。
“能走吗?”有人出声问,“我家还有父母妻儿,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怎么还没回来?”沈琢看着禁闭的大门,已经过去整整四个时辰。
“别担心,估计是躲起来了。”
话是这么说。沈琢皱着眉,心里有些后悔,要是今天没出去逛就好了。
忽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若不是大家没出声,恐怕还听不见这声音。几人顿时站了起来,退至两边。罗宁离门最近:“谁?”
“我。”
门一开,阿烟便酿跄着跑了进来:“沈大哥!”
“你跑哪里去了?”沈琢仔细将人瞧了个遍,“受伤了没?”
“没有,我机灵着呢。”
“她躲在神女庙里,我去的时候她正想一个人跑回来。”元白歌紧随其后,“刺史大人派了人在街上抓病疯子,那些病疯子此时好像也不疯了,要走可以趁现在回去。”
听着这话,客人们瞬间离开,跑得无影无踪。
沈琢看了眼门外,摊子上精美的物件此刻如同垃圾一般散在地上,混着黑色的血迹和一些血红的碎肉。
……碎肉?!
几人脸色煞白,罗宁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那…那是人肉吗?!”
“病疯子发起疯来,能把人都撕了,感觉像是在泄愤。”元白歌关上门,“我和阿烟回来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活人了。”
“怎么就突然发疯……丫头你当时在庙里,可看见发生了什么?”
阿烟摇摇头:“我看见神女像,就上了三炷香,绕到后殿去玩的时候,就听见前面闹哄哄的。随后就有人喊了起来,我有点害怕,一直躲在神女像的红布后面。”
“人平安就好,你不知道当时我和你沈大哥找你多久。”萧钰叹了口气,“今天先这样,晚上我们再将门窗封住,这几日先不要出去了。”
“都担心一天了,先睡吧。”沈琢建议道。
几人合力用木条钉住四面的窗子,只留前后门,又在各处系上铃铛,生怕晚上有什么动静。
沈琢侧躺在床上,有些心事重重。泉州城如此,也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情况。
阮姨,四娘…霍遥。
门外安静得连乌鸦扑腾的声音都听得见,一清二楚地传进沈琢耳朵里,他愈发睡不着。忽然,一阵清脆的铃音荡开在院子里,沈琢倏地起身,仔细的听着。
又是一阵呼呼声。
沈琢吊着的心落了一半,深秋多风,只是虚惊一场罢了。他无力的躺了回去,脑袋放空。
反反复复,一夜未眠。
“今日情况怎么样?”
沈琢起来时,萧钰已在院子里问元白歌。
“街上没人,只有一些病疯子倚在角落里…好像是不疯了。反正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没反应,只是窝着,嘴里还念着什么‘极乐’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