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濋头也不回:“吹吹冷风,消消火气。”
洛斯:“……”
宿舍里配备了药箱,洛斯给维克特上了药,简单冲洗了一下,爬上床。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夜深人静,适合养精蓄锐。
洛斯闭上眼睛酝酿睡意,过了十分钟左右,又睁开眼,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失眠了。
储备粮趴在他的枕头旁边,睡得很香,小呼噜一直不停。
睡得还挺香。
洛斯嫉妒地拽了下猫尾巴,储备粮伸出爪子拍了拍他的胳膊,极为敷衍地踩奶,又陷入了梦乡。
洛斯无奈失笑,睁眼看着天花板。
为了给白濋留门,宿舍门没有锁,走廊上的灯光从门缝透过来,在天花板上映出斑斑的点,像是一片星河。
一颗、两颗、三颗、四颗……洛斯突然坐起身,拿出今晚得到的葡萄挂坠,和枕头底下的糖纸摆在一起。
挂坠的正面是紫色的,葡萄图案也和糖纸上的相同。
洛斯盯着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起外套往外走。
因为受了伤,维克特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地问道:“洛斯?你要去哪里?”
“上厕所。”
“哦。”
宿舍门关上,又过了好半天,半梦半醒的维克特满心疑惑。
宿舍里有卫生间,上厕所为什么要出去?
夜里气温低,凌晨两三点尤其冷,夜风吹得宿舍楼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素白的月光透过树杈,在地上拉出一片奇形怪状的影子,风一吹,这些影子便像活过来了一般,摇曳摆动。
洛斯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左右张望,并没有看到白濋。
“大半夜去哪里吹风。”洛斯小声嘀咕,抬起头,目光定在天台上。
宿舍楼没有电梯,洛斯一口气爬到天台,累得气喘吁吁。
天台大门一直是锁着的,此时锁头已经被拧断了,丢在地上,虚掩着的大门没有合拢,隐隐能看到一个人影。
洛斯推开门,心头猛地一跳,故作镇定:“好巧,你在这里吹风呢。”
白濋坐在天台四周的高台上,两条腿悬空,闻言侧了侧脸:“不巧,我看到你在楼下张望了。”
月光描摹着他的颈线,勾出一道性感的弧度。
哪壶不开提哪壶。
洛斯暗骂一声,停在天台边缘两米处:“维克特教我把所有的功劳都让给桑云云,正好能维持我的废物人设,做得很不错吧?”
“他倒是机灵。”
“……”
洛斯啧了声:“我演的不好?”
不患寡而患不均,夸人就应该全都夸才对。
白濋闻言转过头,眯着眼冷嗤一声:“演得好,你那点聪明劲儿里掺了水分,一大半都是演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