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骨花越说越是激动,眼角甚至沁出了几滴泪来。
别看她整日没个正行,嘴里也没半句好话,实则心里是在乎的。
没骨花在乎合欢宗,在乎沈玉霏,在乎现有的一切。
故而,她说完这一切,倏地盯向沉默不语的梵楼:“你每月十五都能见到宗主,你劝劝宗主!”
她说完,眼神一晃,忽地清醒过来。
“罢了,你说有什么用?”没骨花沮丧地向院外走去,“整个合欢宗内,宗主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你去劝……哈,宗主怕是要对那孟鸣之更好了!”
梵楼的头随着没骨花的话,微微垂下。
他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手颤颤巍巍地摊开。
两片满是裂纹的蛇鳞赫然出现在掌心里。
加上先前碎裂的那一枚,梵楼藏了神识的鳞片,已经全部被毁去了。
他也受了重伤。
若不是没骨花的出现事关宗主,他甚至没办法从床榻上爬起来。
“宗主……”
梵楼痛苦地收拢五指,重新将鳞片攥在了掌心里。
他一共在宗主的身上以妖族的秘法藏了三片蛇鳞。第一片,在法阵中被绞碎,第二片和第三片也在秘境中尽数失去效用。
梵楼回想起了什么,目光犹疑不定。
最后,他抬起头,望着临月阁的方向,握紧了双拳。
几日后。
梵楼走进了临月阁。
沈玉霏尚在沐浴,冷冽的气息在阁楼内回荡。
梵楼单膝跪地,静静地等待着宗主的传召。
……通常,沈玉霏一定会等到情毒爆发,再不双修,就会影响自身修为的时候,方才唤他爬上床榻。
这次也不例外。
沈玉霏被情毒折磨得浑身泛起红,气急败坏地在床帐后戾呵:“滚上来!”
梵楼默默地脱去长靴,小心翼翼地撩起了床帐。
一只沾着晶莹水珠的手,刷地探过来。
沈玉霏揪住梵楼的衣领,恶狠狠地将人拖至面前:“快,动手!”
他吐气如兰,开开合合的唇如娇嫩的花瓣。
梵楼狼狈地倒在沁满冷香的床榻上:“宗……宗主……”
“闭嘴!”沈玉霏厌恶地撇开头,“运转功法——不要碰我,更不许将气息留在我的身上,听明白没有?!”
梵楼眼神黯然地点头:“属下……明白。”
梵楼一直明白。
宗主厌恶自己,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他只配蜷缩在暗处,运转《白玉经》,帮助宗主熬过情毒爆发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