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愣了愣,“贾二公子一个习武之人怎么还随身带帕子。”

“皇上不是习武之人。”贾卿言淡淡反问道,“怎么不随身带帕子?”

谢宣看着手心上那块已经有了灰迹残留的白帕,对于贾二公子突如其来的贴心之举,他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贾二公子。”谢宣出声唤他,“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送到皇都客栈的信件。”

“不能。”

“啊?”谢宣心说贾二公子怕不是背着他分裂出了两个人格,就这么短短几秒,对方对他的态度却好似有着天壤之别。

“记得把帕子洗了。”

贾卿言向着后方转过身去,在跨出第一步前,留下了一句颇为残忍的言语。

谢宣的心中涌上片刻的无语凝噎,“……还、还要洗啊?”

堂堂顶级富二代怎么活得这么抠门?

贾卿言微侧过头,“不然给你白用吗?”

谢宣放弃了与对方争论这个幼稚的问题,但一面又挣扎道:“那信呢?”

“……”

“卿言哥……”

“陈元狩要是送了信到皇都客栈,我会来皇宫里交给你的。”贾卿言把话说完,又出声反问道,“满意了吗?”

谢宣的旧招还没使完,贾卿言就先一步截断了他的话。

虽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对方未免也过于喜怒无常,但谢宣表面依然极快地点头应答道:“满意了。”

回到皇宫后,谢宣听寝宫外等候的太监说,太后拖人往他宫中送了件礼物。

等他进到寝宫中,一眼便瞧见了木案上成堆的奏折上,置放着一只做工精细、做成蝴蝶样式的纸鸢。

太后的这件礼物让他想起,在春天到来后,在皇宫里放风筝玩乐的宫女的确不在少数。

朝廷里刚打过败仗,军心涣散,但这些却影响不了常年活在皇宫高墙内的宫人们的心情。

而对于谢宣来说,他心中清楚自己此时定然被多双眼睛盯看着。

于是他便又做起了老本行,在皇宫里头装起了对危急国情毫不在意的纨绔。

春日一到,燕雀阁的第二次考试也就到了。

一考完试,许琅就又来到谢宣的寝宫里想与他闲聊一番。

彼时,谢宣正在花园里跟宫女学着如何放风筝,拜访住处却没见着人的许琅从太监嘴里听说此事后,当即也抵达了花园处。

许琅一来花园,不会放风筝的人便由一位变作了两位。

于是乎,这一个下午,许琅连正事都忘了与谢宣讲,一门心思与谢宣一同向宫女求教如何放风筝。

一直到许琅终于把风筝放到空中又不慎夹入树杈后,他才蓦然想起了正事,与谢宣说起了燕雀阁的这一次考试。

许琅一贯话多又总找不准正题说,谢宣将他啰里啰嗦的话总结下来,大致就是说他这次考试考得十分不错。

谢宣对此感到非常欣喜,倘若许琅真的能够做官,对他来说,必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第二日,谢宣叫了谢谌尧,让他把树杈上挂着的纸鸢取了下来,然后又坚持不懈地学了好几日如何放风筝。

教他的人从宫女变为了谢谌尧,但谢宣依然没能学会如何放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