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黎娘子在街上摆摊卖豆腐,知道消息比他们快多了,闻言,没个好神色:“你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做了什么?”

“这、这……”

黎娘子道:“你家的好儿子,背地里做出那么多恶心人的事情,攀图富贵就算了,竟然连同窗好友都害,好亏没把手伸到夫子身上吧,证据都摆在公堂上,你家的好儿子已经被官府带走了!真是……”

黎娘子话没说完,也是看在张家夫妻两个面色羞愧难当,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羞窘模样,这两人平日里也是个好的,黎娘子也就没能狠下心来,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难听话咽了回去。

被黎娘子科普了张宏清曾经做过的事情,老两口实在承受不住,眼一翻倒下了。

黎娘子见着两人一前一后的晕倒,也是慌了神,赶紧叫人将他们送到了医馆去。

待两人醒来,俱是面色灰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买凶毒打同窗,将同窗绊入河中,甚至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上门拜访,与这些害人的事情比起来,攀图富贵竟然算不得什么了。

这些事如果全都是真的,那么按照大庆律法,这个辛苦许多年才考出的举人名头,确实是可以被撤销的。

张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从未与人交恶,张家除了张宏清还有三个兄弟姐妹,俱都是老实乖巧的,就是做工多拿了东家一文钱,都会郑重的归还回去的那种人。

可,可谁也没想到,全家最受宠最出息的小儿子张宏清,竟然不知不觉的长歪了!

张父张母十分愧疚,心中觉得十分对不住别人家的孩子,他们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情,他们也觉得自己难辞其咎。

这边公堂上,张宏清还在挣扎:“小子并未做出过这样狠毒的事情,我现在是举子之身,大人若要判我,得拿出证据来!”

“证据?”堂上大人笑了一声:“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来人,证据呈堂!”

被买凶的混混连滚带爬,吓得结结巴巴:“大大大大人!小的有话说!”

张宏清看见熟悉的面庞,神色中还是出现了一丝波动,这波动极其快速,不过瞬间就重新隐藏了起来。那又怎样,人证是可以收买的,这并不能成为判他罪责的主要证据。

混混得了大人示意,开口就嚎了一声:“小的冤枉啊,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就是这位张举人,给了小的三两银子,说让小的去教训教训他,小人不放心,怕得罪了什么大人,张举人说不过是个普通人,小的才敢收了银子的!大人明察啊大人!”

青莲书院一学子也站了出来:“在下也可作证。当初我与好友同去福满楼用饭,进门之时从张宏清的雅间经过,不经意听到了几句话,回去后我便同好友说了几句,这才在书院传来,这本是我的错。但这厮未经查证,以为是我另一同窗曲文之所作,雇了人,在中秋时将人打伤,休养了许久才痊愈,可见其心之狠毒!……”

“草民也可以作证!”

“此乃物证!”

……

堂前吵得热闹,顾洲白却在看着这场闹剧。

张宏清估计没有想过有人能把他做的那些事情都给揭发出来吧。

看着张宏清的君子皮被一层一层扒下来,露出他原本的内里,顾洲白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

曲文之双眼放光:“还得是你!顾洲白,往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叫我喝西北风我绝对不喝东南风!”

顾洲白露出了看傻子一样的眼神:“都考中举人了,怎么可能喝西北风东南风,这么傻,你脑子被驴踢了?”

曲文之:“不管了,就算现在让驴踢了脑袋,我也高兴!张宏清这混球,总算是高傲不起来了吧!瞧瞧他那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脸,活像打翻了染坊的颜料!”

“那倒是。”

两人欣赏一番,缓缓离去。看归看,考完了还得抓紧时间去读书,毕竟张宏清定了罪,失了举人身份无法科考,他们还是要继续考的!

曲文之点点头:“肯定的,哎嘿,张宏清眼看着我们去考试,他自己考不了,不得气死他?!”说着把自己逗乐了。

顾洲白道:“他那是活该,不管他,等我们考上进士,他什么都没有,又不能选官又不能教书,没了好名声他什么都干不了,说不准还得挨板子。”顾洲白指了指公堂的方向,曲文之心领神会。

曲文之一门心思的想气死张宏清,完全忘记了自己当初读书读的死去活来的样子。

顾洲白十分欣慰。转头叫了系统出来:“统儿统儿,进程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