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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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初尧难言地看着他,“你是这家孤儿院出来的?”
他转过头,实在想不到对方是这样的出身,一时间神色有些复杂,“……抱歉。”
湖面桥上微风徐徐,许羿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手里弹着钢镚儿。他突然叫对方名字,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其实我很早前就见过你。”
何初尧心跳慢了半拍。
“我记得那会儿来了一群人,你站在他们身边,背个书包身高只到腿,表情却和那些大人一模一样。”
“你们走了之后,我们这儿的日子就好过很多,人人都有书读,你后面又来了几次,不过可能没看到我。”
太阳被云层遮住,许羿的笑容依然热烈,灿烂下又仿佛包含着别的什么。
何初尧微微一愣,渐渐把他和脑海中的面容联系在一起。
的确有这么一个小孩,在他们每次过来时,都躲在院长室后偷看他们,但那个孩子干柴又瘦小,脸上还总是沾着泥,和眼前人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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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先生,这恐怕不妥。”跟着他的秘书在一旁边走边劝道。
何初尧从车里出来,走路步履如风,“一切以我个人名义,不会损失到集团分毫。”
“这家孤儿院是贝拉集团看上的拆迁地皮,法人都已同意转让,从对方手里抢过来不利我们……”
“这些事我会处理,你不必管。”
他来到院长办公室,将拟好的合同递给她,老院长在这儿待了二十几年,看完后不禁喜极而涕。
“何先生……”
“我只有一个要求,”何初尧盯着人打断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是我。”尤其许羿。
老院长愣了愣。
等离开孤儿院,何初尧叹了口气,了解这家法人背着的债务后,他终于知道许羿为什么整日忙着赚钱。
希望等这个负担解除,对方能好过一点。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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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见对方之前,他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会这么苦。
隐秘的感觉压在心中,每当破土就把它强行按回去,使这颗不该有的种子生根,不知不觉如毒蔓般缠绕延续,使人透不过气,一丝一缕,一点迹象都让人想得发疯。
他逐渐以工作为由疏远几人,减少看到对方的次数,因为每次看到那二人在一起,他都会被一种名为苦涩的感觉充斥心中。
何大少整整二十年,想要什么没有,唯独这回尝到了求而不得的感觉。
甚至连追求的机会都没有。
酒意微微上涌,他看着不远处把酒言欢的两人,看着最好的兄弟往他日思夜想的人脸上凑,他闭眼转过头,掩下一瞬间的痛苦神情。
陆怀英绕过许羿拿他身后的遥控器,播放下一首歌目,两人下巴离得太近,许羿微微朝后仰。
陆怀英“啧”了一声,拍他肩膀笑骂道:“我早对你没意思了,你至于这么防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