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跟他学坏的?
血海中并非外面看起来那样只有滔滔不尽的血水,里面充斥着无数的阴魂,有的是早已存在的,有的是方才被吞入,还在茫然之中的。
从谢拾檀进入血海的瞬间,阴魂便试图缠上来,将谢拾檀拽入无间地狱,将他吞没,只是还没靠近谢拾檀,就被他身上的天狼气息吓退。
魔祖不悦地“啧”了声,声音飘飘忽忽的:“真没用,连一只小天狼都害怕。”
溪兰烬能够听到魔祖的声音,当即扭头望向某一处:“谢卿卿!”
进入血海中后,魔祖的气息就比之前要清晰多了,谢拾檀比溪兰烬捕捉的速度更快,照夜剑随心而动,眨眼便出现在那边。
魔祖没想到谢拾檀进入了自己的领域,竟然还几乎不受影响,措手不及地被当胸刺了一剑,恼怒不已:“我在和哥哥玩捉迷藏,不是和你!”
谢拾檀不言不语,认真听声辩位,这回不仅是照夜剑,渡水剑也一同没入血海,一同攻向暴露方向的魔祖。
两柄剑并非寻常的凡剑,被照夜和渡水刺伤之后,伤的不仅是身体,还有里面寄存的神魂,寻常修士吃一剑都会受不住,更何况一连受了这么多剑。
看到渡水剑,魔祖简直恼羞成怒,声音又大了一分:“凭什么!明明是他杀了你!”
魔祖越生气,叫得越大声,这个“捉迷藏”就越简单,溪兰烬没有分毫动容,两指一并,渡水剑再次与照夜剑飞向魔祖。
魔祖似乎也意识到了,他不断开口说话,只会暴露自己的具体方向,怒不可遏地闭上嘴,随意抹了把嘴唇上的血,阴沉沉地望向谢拾檀。
即使身处污秽之中,谢拾檀依旧与周遭格格不入,永远是天上的明月,山尖的新雪,高洁而无暇。
溪兰烬就是喜欢他这样吧。
魔祖盯着谢拾檀,忽然发现了什么,改变了主意。
他决定玩一个新的游戏。
方才不断飞速扩张出去的血海仿若有生命一般,以更快的速度收缩起来。
凝聚起来的血海比分开时又要可怖得多,溪兰烬意识到不妙:“小谢,快回来!”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无数的血水也扭曲成各种形状,拉扯着谢拾檀,阻止他脱离血海。
下一瞬,谢拾檀周遭的血水化为无数尖刺,猛然刺向谢拾檀,只是还没沾到他身上,就被尽数弹开,血海无穷无尽,依旧疯狂攻击着谢拾檀。
溪兰烬见势不对,想一头扎进去,哪知道还没靠近,谢拾檀便察觉到了,偏头看了他一眼,弹指一挥。
溪兰烬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挡住的去路,任凭他怎么突破,都无法突破过去,那力道柔柔的,像一道轻柔的风,却也因为柔软,而难以破开。
溪兰烬往哪个方向都无法破开这道屏障,简直气急败坏:“谢拾檀,放我进去!”
谢拾檀眼皮也没抬一下:“不放。”
溪兰烬气得够呛。
这一瞬间,他忽然有些理解当年谢拾檀的心情了。
眼睁睁看着对方涉险,自己却无法伸手。
魔祖虽然看不懂俩人互相保护的动作,但莫名其妙的就是更生气了。
无尽的血海陡然再次收缩。
蔓延出去的血海已经将浣辛城的护城大阵侵蚀得坑坑洼洼了,见到血海陡然缩了回去,天空在瞬息之间又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还在努力维持大阵的魔修们疑惑地仰起头。
“怎么了?”
“是不是溪少主和妄生仙尊将魔祖解决了?”
“不对,血海好像只是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