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灵乳和天蛛丝,年轻的炼器师当即保证:“尊上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修补好法衣!”
溪兰烬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那就交给你了。”
也是没想到,他当初送给谢拾檀的凤凰木,用到了自己身上,谢拾檀送给他的天蛛丝,最后也用到了谢拾檀身上。
回寝宫的时候,俩人路过了那丛幽昙花。
似乎是感应到了溪兰烬的气息,原本在原地生长得好好的幽昙花忽然像是被风吹弯了腰似的,朝着溪兰烬这边倾。
溪兰烬脚步一转,就停在了花丛前,伸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花瓣,忍不住笑:“当心把自己弯折了。”
幽昙花在原地安静地等待了主人五百多年,其他人靠近的时候就张牙舞爪,只有溪兰烬伸手时才会乖顺柔软地贴上来,怀着无尽的思念与喜爱。
嗅着幽昙花袭来的清幽香气,溪兰烬心尖忽然一动,忍不住看了谢拾檀两眼。
这些年里,谢拾檀岂不是也如这些幽昙花,在原地一直等着他。
谢拾檀一直注视着溪兰烬,很轻易就捕捉到他的视线,轻轻“嗯”了声,语调上扬,又瞥了眼满院子因为溪兰烬的到来而格外灿烂的花,抿了下唇:“这是什么花?”
这话一出,溪兰烬忽然笑了起来,眉眼因为笑意熠熠生辉的,指尖抚过柔软的半透明花瓣,慢悠悠道:“不告诉你。”
这是他种下的满院子心意,当初艰难地养活了,如今开得旺盛,他十分自得。
才不告诉谢拾檀。
谢拾檀眯了眯眼。
原本只是一丝好奇,现在看溪兰烬这笑容,必然有异。
不过谢拾檀没有直接询问,状似不怎么在意地点点头,看溪兰烬拨弄了会儿花后,跟他回到了寝殿里。
谢拾檀在外面戴了一天的帷帽,看不到他的脸,溪兰烬还怪不适应的,一进寝殿就抬手把谢拾檀的帷帽摘掉了。
刚看清谢拾檀脸上妖异的魔纹,他就被抵按在了门板上。
谢拾檀的眸色是深稠如血的红,微凉的呼吸喷洒在颈间,话音听起来很平淡,落入耳中却让溪兰烬骨头都在发麻:“给我吸一口。”
溪兰烬以为谢拾檀是想吸血了,闭上眼等他咬自己。
等了许久,才发现谢拾檀说的“吸”是字面意义上的、跟吸猫似的吸一口。
他埋头在他发间,嗅着他的味道,忍耐压抑的对于血液的渴望催生着另一种欲望,被种下血魔的诅咒之后,谢拾檀体内不理智的兽性似乎总会冲击理智的人性。
他喉间发出模糊的声音,等溪兰烬察觉不对时,已经被雪白的大狼扑倒了。
漂亮的大狼的眼睛与眉心的纹印也都变成了血红色的,少了几分天狼高贵优雅的圣洁感。
溪兰烬愣了一下,看出大白狼眼底明显的几分狂躁感,也没逃避挣扎,反而顺从地躺在地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都让你别忍了,可以喝我的血的。”
刚说完,他的脖子就被大狼温暖微糙的舌头舔了一下。
谢拾檀道:“不喝。”
随即溪兰烬眼前一花,被谢拾檀叼着抓到了床上,溪兰烬不确定谢拾檀现在的状态,也没敢反抗,乖乖地由着他把自己叼回去。
看到溪兰烬这么乖顺的模样,雪白的大狼身周的狂躁气息略微收敛了一点,血红的兽瞳死死盯着他,像是在考虑怎么享受自己心爱的猎物。
神兽的血脉比人类的血脉强大了太多,稍不注意,就会被血脉控制,从小到大,谢拾檀都一直在压抑体内的兽性。
越压抑,情绪就越淡漠,与周遭的一切越格格不入。
但是因为魔祖的毒血侵入,那些被压抑的兽性越来越压不住了,仿佛能听到体内属于天狼的血液流动的声音。
溪兰烬和那双血红的兽瞳对视片刻,禁不住咽了咽唾沫,试探着叫:“谢卿卿?”
他整个人在谢拾檀眼里都是香甜的,哪怕是呼吸都与旁人不同,漂亮的大狼又开始躁动不安起来,瞳色愈深,喉间发出模糊的低吼,是一个求欢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