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廷彦往外走的时候,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吩咐对方去开那辆三厢捷豹过来接。
一路上不住催促,只用了正常时候一半的时间就到了黎未家的楼下。
黎未裹着被子,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敲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吵得她睡眠难安。
嗓子疼得火烧火燎,她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门外是谁,那高大的身影就冲进了屋里,揽着她稍微挪动了两步,顺手把门关上。
“你也太没警惕性了。”廖廷彦气极,又念着她身体不舒服,把人抱在怀里大跨着步子往卧室走,念叨:“幸好来的是我。如果是别人,看你怎么办!”
因为高热,黎未脑子转不过圈来,后知后觉地感到后怕,幸亏来人是他。
不过这后怕的感觉在他话语落下后不久就也跟着消失。
太难受了。
脑袋无法思考。
黎未倚靠在他的胸前,重重地粗粗地呼吸着,自己都能感觉到滚烫的鼻息灼热地扑在上唇周围。
“彦哥哥。”她声音嘶哑地小声说:“我难受。”
廖廷彦的心瞬间被揪得死紧。
“知道难受了?”他气得很,偏偏这个时候实在发不出火来,温声说:“难受还不告诉我。看准了我好欺负是吗。跟我算那么清做什么。”
黎未脑袋中好似有什么在嗡嗡地乱叫,模糊听到他说“请”什么的。
“我明明请过假的。”她弱弱地说。
廖廷彦给气笑了。
很好。
她能记得请假,都不能记住给他发消息或者打电话说一声。
还有……
连话都能听错。莫不是烧糊涂了吧?
廖廷彦紧张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走到床边,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拿过她的羽绒服给她穿上。
黎未软软的使不上力气,他心里着急,动作却轻柔,给她一点点地套上外套,又把裤子换上。
行动间,他的指不可避免地擦过她的肌肤。
廖廷彦连耳根都红透了,却因担忧她的病情而没有心思多想,赶紧把她衣服尽数理好,生怕一点点的凉风都会让她病情更重。
正要抱起她往外走,廖廷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从她包里拿出钥匙,又从玄关的柜子里拿走了备用的其中一把,他疾速回了卧室,抱了她大步流星往外行。
上车后,廖廷彦让黎未躺在后座,头靠在他腿上。生怕座椅躺着不舒服,他伸手揽着她,避免她乱动跌下去。
车子启动。
廖廷彦打了几个电话。
到了市立医院,早已有人等候。黎未直接被一路推进了病房。
段老大夫看到人的时候都惊呆了,忍不住埋怨廖廷彦。
“小黎又病了?你怎么搞得,烧成这样才带她过来。早干吗去了?哦,敢情人不是你们廖家的你们不心疼是吧。告诉你,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把廖廷彦训斥一通。
廖廷彦十分无奈,轻哼着说:“您想训我,什么时候都成。可她都病了,您就不能看看她吗?还医者父母心呢。就您这样子父母心的?谁家当爹当妈的看到孩子病了会这么啰嗦唠叨。”
顿了顿,廖公子好歹记得自己是有求于人的,补了一句称呼:“外公。”
段老大夫理都不理他,上前仔细查看黎未的病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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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时候,自从知道廖廷彦来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心里的担忧彻底消失无踪的关系,黎未没多久就睡着。
再次有意识,是在打算验血扎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