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起再度沉默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看来情况是真的很严重, 这二位都闹分手了。
吴起给谢予安当了这么多年助理,这么些年下来,这二位大吵小吵不歇, 可断没有哪次闹得这般严重的。以前再怎么闹, 也不会提分手。
吴起试探一句:“公子,很晚了, 这酒也喝了, 咱们去休息吧?”
“不睡。”谢公子跟个三岁小孩一般赌气道:“我睡不着,不睡。”
吴起:“……”
吴起只好先摸黑退出主卧,到一楼客厅烧水,给谢予安泡了杯蜂蜜水。
谢予安胃里火烧一般,难受得紧。咕噜咕噜一下子就把蜂蜜水全喝了。
喝完蜂蜜水胃里舒畅了不少。
不过精神虚晃得厉害, 像是摇曳的烛火, 拢也拢不住。
窗帘紧闭,也看不见外头什么光景。
“几点了吴起?”
“两点多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呀!
谢予安瘫靠在飘窗上, 鲸鱼玩偶也一直没离手。
自打梵声把这只玩偶送给他, 他就特宝贝,上班带到公司,下班带回家里, 从不离手。
过去她送了她那么多礼物, 每年生日都送,名牌衬衫、球鞋、领带、袖扣, 比这玩偶名贵的多的是,可唯独这只鲸鱼他最宝贝。就因为她说她想像鲸鱼一样陪他一百年。
说好了要陪她一百年的,怎么转头就要跟他分手了呢?
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吴起,你觉得祁俨这个人怎么样?”
“公子指哪方面?”
“你觉得他对梵声怎么样?”
“我不了解祁总,不好评价。”
“那你觉得梵声看得上祁俨吗?”
“公子, 您多虑了,梵声小姐不可能看上别人,她的眼里只有您。”
“是么?”谢予安露出一抹苦笑,呢喃低语,“可刚刚她为什么不解释呢?”
“公子,恕我直言,您不该怀疑梵声小姐,你们十年的感情,您不该对她产生任何的猜忌。”
“这就开始替未来大姨子说话了?”
“公子,我只是实话实说。”
谢予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静默数秒,吴起继续说:“您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您太累了,精神状态也非常糟糕。这样会影响到您最基本的判断。等您睡醒了,精神变好了,您再来好好思考您和梵声小姐的这段感情。到时候您一定会得到真正的答案的。”
南方的雪一向就是下着玩的,除夕夜下了几个小时,还是雨夹雪,过后立刻就停了。
大年初一,天色阴沉不定,无雪也无雨。
闻梵音早早就起床做好了早餐——开年的第一碗阳春面。她还特意卧了两个鸡蛋。
梵声一晚上都没睡好。一来有些认床,二来心绪不佳,一直睡不安稳。
六点不到她就醒了。不过她没起来,而是一直在床上窝着。
听见梵音喊她起床吃早餐,她这才爬起来洗漱。
时光好像一下子回溯到过去,那段姐妹俩相依为命的日子。梵音自小就能干,总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梵音厨艺不错,面条顺滑q弹,口感极佳。
梵声一整晚都没吃多少东西,眼下也饿了,胃口大开。
梵音说:“现在疫情严重,出入都要通行证,哪里也去不了。不然都该出去走走。”
梵声转头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空,“天这么冷,在家待着吧。”
梵音:“姐我吃完饭就去给你拿行李。”
疫情刚爆发,现在出门也不安全。只是她的药还留在谢予安那儿,不去拿又不行。她这个病不能停药。
梵声想了想说:“音音,还是我自己去吧,你是生面孔,保安可能不会让你进去。”
梵音:“你那不是有通行证么?有通行证应该就能进吧!”
“你就搁家里吧,我自己的东西我去拿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