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甫!”陈岳一个错步架开了夏世忠的手臂,见他眼睛泛红地看了自己一眼,轻轻解释了一句,“长安手里还拿着刀具,小心伤了。”
他是怕夏世忠激动之下失了力道,伤了易长安……
夏世忠根本没有多想,点头致了谢,立即盯向易长安:“易梁,你刚才说,我妹妹是他杀?!”
“只是怀疑,还有待进一步验证我才能确论。”易长安语气平静,转头看向陈岳,“钰山兄,能不能安排一下,把尸体缝合以后,我想到死亡现场去看一看。”
“那处温泉庄子已经封起来了,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陈岳立即点了点头,“不过最好是乔装了骑马过去,不然太显眼。”
小半个时辰后,几名贵家公子带着家奴呼喝着骑着马疾驰出城,往御香山而去。
御香山多是达官贵人的庄子,这个时候出去,想来又是哪个贵公子带着狐朋狗友过去夜宴了,路人往旁边避了避,并没有太注意这一行人。
冬日寒风朔朔,易长安虽然得了一件薄绒披风披着,等下马的时候,还是被风吹冻得脸青唇乌,僵硬得几乎跨不下马来。
陈岳犹豫了片刻,上前直接将她抱下了马,用力搓了搓她的手,外衫将她的手直接贴到了自己的胸口。
易长安脑子似乎都冻僵了,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哆嗦着嘴唇想把手抽出来,却被陈岳强硬按住了:“别动,一会儿就暖和了;你要是冻病了,这案子就得搁下了。”
易长安怔了怔,见夏世忠早带着人往前面走了,只这片刻的迟疑,陈岳胸口让人舒服得想叹气的温暖就热哄哄地传到了自己身上,对于冻僵的人来说,犹如铁遇上了磁石,让易长安下意识地将手贴紧了上去。
掌下清晰感觉到了陈岳的心跳,一下一下,强健有力,易长安不敢抬眼去看陈岳的脸,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慢慢地连耳朵似乎都热了起来。
如果有一面镜子,她一定会看到自己红着脸的样子,她在陈岳面前这样是不是很丢人?易长安正在杂七杂八地想着,头顶传来了陈岳低沉的声音:“暖和了吗?暖和了我们就走吧,他们已经走到前面去了。”
“暖、暖和了。”易长安有些受惊地缩回了手,瞥见陈岳若无其事地拢好了外衫,抬步往前面走了,易长安怔了片刻,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一定是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