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意气, 宋子非竟直接顶撞起来,“要罚就罚我好了,何必借着罚这些宫人来敲打我!”
卫渊清冷笑一声, “好啊!你自入宫来从未对本宫有过敬意,本宫不愿与你计较, 却愈发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
黎奴在卫渊清怀里抖了抖, 卫渊清安抚女儿, 又嘱咐宫人道:“把太女送回去。”
黎奴被宫人抱走, 卫渊清没了顾忌,缓步走到宋子非面前,“你方才不是要替他们受罚吗?那便由你跪吧。”
宋子非双目圆睁, 并没想到卫渊清真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辱他,他横着脖子,“要杀便杀, 要我下跪, 绝无可能。”
卫渊清侧头朝瑞祥看了一眼,瑞祥立刻会意, 带着宫人将宋子非压住,一脚踢在他腿弯处, 宋子非顿时跪倒,可却极力挣扎,脖颈处青筋毕露,“卫渊清, 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贤君殿中宫人被驱逐开, 卫渊清俯视着他,漠然道:“善罢甘休?该说这话的人是本宫吧,你巴结讨好中宫, 又畏惧薛迹受宠,单单在本宫面前摆你那君位的架子,却也不仔细瞧瞧你是什么东西。自此之后,你见了本宫要么便远远地躲开,要么便行三跪九叩之礼,不然,新罪旧罪,一同与你算!”
即便是低阶的侍子,也没有对一个贵君行这等大礼的规矩,卫渊清这是成心要欺侮他。
宋子非怒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在这后宫中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吗?我这就去面见陛下,求她主持公道!”
卫渊清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你大可以试试,看看陛下究竟会如何罚我?”
宋子非方才这话乃是一气之下脱口而出,可如今仔细一想却没了底气,长宁正怀着身孕,偏偏这一胎还是他卫渊清的,纵然知道自己无辜可怜,怕也不会严惩他,更何况他是太女生父,顾及太女的地位颜面,也不会将卫渊清的罪过放到明面上来。
宋子非冷呵道:“往日里作出一副温良恭俭的模样,如今仗着自己得势,就欺压旁的君卿。可惜啊,你纵然是太女之父,也依旧非正室,我咒你这一生都得不到陛下真心,也终将被至爱之人厌弃!”
卫渊清眉宇之间透着阴冷,“说够了?你的能耐也只有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想去陛下那里诉苦可以,你先把这苦受完吧!”
卫渊清吩咐左右,“在这里好好盯着贤君,现在日头正盛,便让他跪到太阳下山为止,若有人敢放走他,本宫拿你们是问!”
瑞祥忙道:“主子放心便是,奴才定会好好盯着他!”
卫渊清拂袖而去,身后传来宋子非谩骂之声,瑞祥撇了撇嘴,从袖中取出一块布帕。
宋子非瞧见他将那布帕卷了卷,心头一急,威吓道:“你这奴才想做什么,那么脏的帕子你要敢塞到本宫嘴里,本宫定要你不得好死,你等……唔……”
瑞祥将帕子塞进他口中,宋子非呜呜地说不出话来,瑞祥看了看自己手指,方才险些被他咬到,还沾了他的口水,瑞祥在衣服上擦了擦。见宋子非被按在地上又堵住了嘴,仍旧不老实,瑞祥凉凉道:“贤君还是省些力气,免得未到日落,便撑不住。”
宋子非抬头看着天色,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华服,悲从中来。其间有一些卿侍往御花园而来,但远远瞧见这边的异常之景,都转身退了回去,生怕惹得宋子非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