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霄承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妈,你不是有事?”
谢蔷菲笑笑:“是有事,不过提前忙完了,容容今天第一次上门,我总得过来看看。”
但眼底藏着她自己才知晓的不悦。
袁霄承点头,侧身让开路,等她进来才关上大门。
段思容站起身,乖乖巧巧的:“伯母。”
“容容,你今天、穿的真漂亮。”
谢蔷菲目光掠过她高挑的身姿,室内有暖气,无需穿大衣,上身的白毛衣娇俏可爱,双腿笔直修长,紧身裤包裹出应有的曲线,一双长筒靴勾勒出魅色,长发随性,唇上殷红,比印象里的模样还要乖张。
“伯母总是这样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我看伯母穿的更有气质,您眼光好在咱们大院都有名呢。”
段思容不无自恋的想,没眼光哪能找来她这么优秀的儿媳妇?
果然,心态很重要。
谢蔷菲笑容热清了些,礼貌的问候段家长辈,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意与勉强。
谢安安开始迟疑,姑姑看起来也很喜欢段思容,可她之前还拿着别家姑娘的照片看,分明是有别的打算。
她定了定主意,玩笑道:“思容,我姑姑可喜欢你设计的旗袍啦,还说要找你设计衣服呢,姑姑,你看她给奶奶系的丝巾是不是很好看?”
给了老人礼物,不给姑姑,哼,看你怎么收场。
段思容有点不自信,犹豫的回答:“我现在还没出师呢,不敢单独给人设计,如果伯母不嫌弃,等寒假的时候我可以帮忙参谋。”
她的设计都要收费,免费的不会轻易许给外人,给婆婆倒不是不行,但不能轻易在亲戚中间开先例,不然人人都要她来设计了,这种惨痛经历,段思容绝对不会让它发生第二次。
谢蔷菲笑着摆手:“安安净会开玩笑,容容还得上学做作业呢,我相信容容的品味,不过衣服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
都是客套。
段思容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小盒子:“伯母,这是今天逛百货大楼时选的一枚胸针,我觉得很适合您,小袁哥也说好看,你看喜欢么?”
谢安安只觉一脚踢到铁板,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段思容这么长袖善舞?
胸针是茉莉花形制,典雅大方,价格不贵,是普通的银制品,重在心意。
谢蔷菲神色更加柔和:“容容眼光才是真的好,我很喜欢,刚好,我也给你准备了东西。”
是一对温润古朴的玉镯。
谢外婆道出了玉镯的来历:“这是我给小承妈妈的嫁妆,这些年一直留着很少戴出来,现在舍得送给大儿媳妇啦!”
后半句是调侃,大伙儿都会心一笑。
段思容没敢接,忐忑道:“伯母,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还是收着吧,我怕我保管不好。”
说着,还看了看袁霄承,一副不敢做主的小媳妇样儿。
袁霄承接收到她的视线,握拳轻咳:“要不然,给我保管?”
谢外婆先乐了,指着袁霄承笑道:“这是给容容的东西,怎么让你保管呢?贪媳妇儿的东西,你不害羞啊!”
笑完又意识到,这是袁霄承少见的玩笑话,他向来是稳重的。
谢蔷菲觑见儿子的神情,眼底涌上来一股讶异,主动上前来拉住段思容的手,不由分说的戴到手腕上。
“这玉镯就得是姑娘家戴着才好看,让小承收着就是浪费,听话,伯母给的,就收下。”
段思容也有惊讶,她原以为谢蔷菲是真的不满意,但看了袁霄承又缓和态度着实令她出乎意料。
“谢谢伯母。”
最复杂是人心,段思容仍然决定静观其变,这样和谢蔷菲礼尚往来最好,她不喜欢一股脑的奉献热情,交付全部底牌。
因为曾经,她对兄弟嫂子充满善意,得到的不过是一地鸡毛。
晚饭开餐,谢安安成了最不高兴的那个人,一整天的挫败让她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姑姑还送给段思容玉镯,平时那么疼她,都没有送给她!
谢蔷菲给她夹了个鸡翅,并不掩饰疼爱:“安安,怎么不吃饭。”
“没胃口。”
谢安安瞅瞅怡然自得的段思容,心里更气,忍不住想如果在饭桌上说上午段思容故意推到她,看袁霄承是护着段思容,还是把饭局闹崩,但无论怎么样,段思容都讨不到好处!
谢蔷菲无奈的笑问:“你看看你,嘴巴嘟的老高,谁又怎么你了?”
谢外婆了然,但得圆场:“这丫头指定是觉得没人关注她了,你别着急,等你找对象,去人家家里,人家肯定比咱们招待的还周到!到时候啊,你就想不起我们了!”
谢安安脸一红:“奶奶,你说什么呢!”
段思容善意一笑,此时并不需要她发表什么意见。
谢竟轩也是乐不可支的样子,状似随口道:“安安不高兴一天了,上午在溜冰场蹲的时间长了,起身摔个屁股
墩儿,现在就跟姥姥说的一样,想让人关注她呢!”
“哟,我说呢,不过溜冰哪有不摔呢,比起那些运动员,你们是摔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