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朗一岁生日前时会说话了,会喊妈妈和奶奶,生日这天,陶梅玉腾出半天时间回来给儿子过生日,但段思齐不在,因为前不久是段思容的婚礼,他用掉了一次假期,特意送嫁。
段思齐给段思容准备了力所能及的嫁妆,没有动用家庭存款,是他们婚后不久,段思齐就决定给妹妹的嫁妆分量,陶梅玉没有干涉,周家和陶家都催她给段思容一份丰厚的陪嫁弥补关系,她曾借周建新的名义提及,被段思齐婉拒。
其实从去年开始,两人之间就有了若有似无的隔膜,段思齐从未问出口,陶梅玉不愿意深思。
段思齐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可能顾及家庭,在她没有随军的日子里,似乎保留着对彼此最初的记忆,及时陶梅玉需要用力回想,才能想起她和段思齐恋爱的日子,年少的怦然心动和一颗苍老的心……
平时的日子里,大家相安无事。
陶梅玉游离在段家之外,没有责任,仍有段家儿媳妇的名分,生意场上不用这些牟利,至少不会受欺负,而公婆似乎渐渐忘了从前的事,大家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舒卉云今年正式退休,在家带孙子和外孙、外孙女。
段朗也习惯这样的生活,妈妈工作忙了去找爷爷奶奶,晚上回到他们家,偶尔也会住在段家,舒卉云变得温和慈祥,偶尔陶梅玉去段家,她不咸不淡的招呼,好似比去年和气一些,她对孙子自然是疼爱的,但多了两个外孙,不会独占段朗,也不会教坏他什么,有孙万事足。
至于段思容,婚礼前还会常常呆在段家,婚礼蜜月,常住军校,大概偶尔才回段家,陶梅玉与她几乎没什么言语。
这一年里碰面的时候也不多,段家不会有人强迫她们和好。
陶梅玉没再见过谢蔷菲,她春节时不声不响的三婚,与两个儿子失和,也不会与他们一起生活,只听说三婚过得不错。
似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那些怨恨不翼而飞。
陶梅玉不再去研究段思容和袁霄承的特别,她工作越来越忙,所有情绪都被积压下来。
新买的汽车稳稳停在段家楼下,一楼碎嘴许阿姨正在搬家,见状艳羡的询问陶梅玉的汽车。
“来接孩子啊?”
“对。”
各家都有事要忙,没谁特别关注别人家发生了什么。
叩叩。
隔着门板听得到段家热闹声响,罗姨来开门,段朗正和表弟表妹坐在一起玩闹,看到陶梅玉眼睛一亮喊妈妈,扑过来抱住她的腿。
刚刚一岁,走路很利索了。
段思容抱着段思毓的小女儿,胖乎乎的娃娃依偎在她肩头咯咯笑。
段思容对待侄子外甥一视同仁,礼物压岁钱相同,不会厚此薄彼,但她很少抱段朗。
抱着孩子离开热闹的段家,段朗仰着头看楼上,聪明的指了指:“奶奶……嘟嘟……”
陶梅玉抱紧他:“郎朗,我们去见你爸爸吧。”
驻地偏僻荒凉,离燕城很远,第一次出门的段朗对什么都新鲜,入眼都是军装男人,他看见谁都喊爸爸,最后抱住段思齐啃了一脸口水。
晚上,一家三口睡在招待所的房间里,段思齐抱着孩子温柔如水,诚恳的说:“辛苦你了,梅玉。”
他好像很少再喊她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