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调皮也是象你。我记得小时候你对我可不咋样,我爸从公社领回凤凰二八大杠,我好不容易学会了骑,结果有一次,我才穿了新裤子去骑自行车,屁股上就粘了一砣沥青,你说,是不是你干的?”
叶秋桐随着记忆间或性地闪现,突然记起了这件属于“远古”时代的事情。
当时可疑的对象有好几个,包括平时村里和她不太对付的男同学,大家觉得她是支书的女儿,小孩子嘛,总觉得自家父母提起支书唯唯喏喏,老老实实,就想在支书家看上去好欺负的儿女上找点平衡回来,叶秋桐和叶秋生因此其实经常被人欺负。
现在猛地想起这件事,叶秋桐就有点特别委屈的感觉,什么人啊都是,把她小时候好不容易一年才难得穿一次的新裤子弄脏了,现在自已还得替他生孩子。
叶秋桐此时特别想讨债。
迟生没想到老婆会这时追起旧债来,他苦哈哈地脸缩成了苦瓜,辩解道:“谁让你那时那么得瑟,绑着冲天的小辫,骑着自行车,头昂得高高的,正眼都不看人一眼。”
“那你就往我自行车包上抹沥青了?”叶秋桐揪迟生的耳朵。
“嘿嘿,那时候不知道你会变成我老婆嘛,如果知道,我怎么会去抹?”
迟生这是变相承认了自已做案的事实。
当然,有句话他在心里没说出来:要不是抹了沥青,叶秋桐怎么会记得自已呢?
“还说,那可是我爸去四狮花了五块钱买的高档布料的裤子,第一次穿,就被你毁了。”
一说起这桩旧事,叶秋桐气就不打一处来。那条裤子被毁,她心疼地哭了。
“老婆,后来我不是带了汽油过去你家,岳母用汽油帮你把裤子洗干净了吗?”
迟生嘿嘿笑着,抓着头皮,将功赎罪地道。
“哦?那些汽油是你送过去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心人呢,我妈没说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