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宝儿又在写什么呢?”
顾牧青凑过去看,居然是一份图例。
“宝儿,你这么快就做好了凉川州的部署?”顾牧青喃喃,“而且还做得这么精准……”
容诉云眼眸一敛:“你都能看懂?”
顾牧青眨眨眼,有点不服气,又有点拍马屁:“那还是宝儿画的好,瞧瞧这凉川州画的,比其他州都大都霸气,和只胖爪虎似的,不愧是咱们的地盘!”
没否认他的话,容诉云他神色认真了些,再低头提笔时,居然有几分和顾牧青商量的意思:“凉川州面积虽辽阔,但人口稀疏,除了偏远百姓,就只剩驻军军队,此外还有匪徒当道。”
听他这么说,顾牧青又皱眉:“又穷又偏远,又没有人搞建设,难怪狗皇帝才舍得把这地儿给咱们。我看他就是天生属黄瓜的,欠拍!”
不过很快,顾牧青就愉悦的哼了一声:“狗皇帝才不知道自己丢出去的是个美玉,有眼无珠。”
“美玉也需雕琢。”容诉云圈起了人口之列,“难在如何开辟荒田。”
不过容诉云思忖多日的解决方法,此刻意外和顾牧青的想法一致。
顾牧青泛起了睡意,声线一如既往地慵懒随意:“我们手底下没人没关系啊,我们可以等大哥手下的兵卒过来。”
都指挥使是能掌控一定军权的,在偏远的凉川州可以设置军屯,届时由军队士兵进行耕种,一可节约粮食,二可提高凉川州的农事。
这是一种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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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容枕山从宫里回来后,面色极差,五月的天已经渐渐见热,容枕山是跑马回来的,一身粗汗,胸膛鼓鼓胀胀,还在大口的喘着气。
“大哥,可是这次进宫出了什么问题?”容诉云看容枕山面容漆黑,担忧的给他递了杯水。
容枕山一口喝尽,眼中渐渐染上阴霾:“陛下言道,凉川州如今匪徒已逃窜,本许我凉川州本州兵卒,及禁军拨出的三万人,不过那三万人还需分半成兵卒予临近西寒州。”
那就只有一万五千兵马。
这个结果容诉云并不惊讶。
他不动声色地给容枕山续上了杯水:“陛下在打压。”
“不仅如此。”容枕山忍不住摔了杯子,苦笑一声,“那三万禁军已记录名册,全是老卒,我先去查看一番,这才知晓这三万禁军大多都是先前戍守皇陵的君主!”
“这可已经不是疑心病重了!”顾牧青慢悠悠的在他心里槽了句,语气微冷,“这不就是拿这些士兵来恶心咱们吗?”
顾牧青越说越生气:“‘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空’么?只是可怜我们这么可爱的宝儿,好好一个状元郎,不能留在都城就算了,还被他赶到那么远的地方,人马都不给足了。”
他的话容诉云只听听,他还看向容枕山:“大哥可考虑过带上那三万人的所有家眷?”
“带家眷有何用?自古皆是男子守边关,妻母老父居家养子,况且凉川州那般寒苦,又怎会有人主动前往。”
“大哥,此次前往凉川州,不知何时归,戍边岂能私回?如今凉川州最急缺的就是人,不止这些兵卒的家眷,沿途没有农地的流民和失地百姓,皆可吸纳而来。但凡百姓或军队顺利开荒,则可分配荒地,再辅以税收减免与一定的粮食供给,迟早他们能长久定于凉川州。”
容枕山有些犹豫:“如若一路这么多人随行,陛下可会同意。”
“百姓开垦了荒地,才会有粮食,才会交付税粮。”容诉云眯了眯眼,他还记得上一世凉川州的税额,“凉川州面积最为辽阔,上交的谷物税却比不过北部三州的四分之一,更不达中部肥沃州四郡的十分之一更好。如果能使凉川州繁荣,陛下不会和国库过不去。”
而且他这些日子散出去的书册,好些都提到荒地之事,此事兹事体大。
想来盛烨霖已经看到了。
容诉云一通话说得容枕山浑浑噩噩。
见容诉云当真知晓许多他这等武将都不知晓的事物,容枕山才慢慢放了心。
整整一壶水被他一饮而尽,他携着满身暴戾郁气而来,又被容诉云哄着精神抖擞而去:“现在还早,我去军中再部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