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器:【陛下不必担心,元婴夺舍重修,不可能不付出代价,他先是被步惊寰重伤,又被您用天子令诛杀,肉.身死了彻底,神魂也不可避免受创,必定无法夺舍寻常金丹。】
【他错过了您,不可能立刻找到一个受伤金丹能让他趁虚而入,论气运,他绝不是您的对手,所以他大概率只能夺舍筑基修士,等他恢复元婴修为,您也早就已经结婴了。】
命器说得有道理,况且修士一生只能夺舍一次,要不然每次一死就能占据别人肉.身重生,世界岂非乱套了,大家还求什么长生啊,死了直接换个身体就是。
但是……迟一悬摇头,“他看见了步惊寰,要是他复生后去找灵剑宗告密,咱们就完了。”
步惊寰成了影卫,别人或许认不出她的脸,但一定认得出她的剑法招式。迟一悬不能留这个隐患。
“元婴可真是难杀啊!”
迟一悬这一回也受了些伤,身上好几件法器护甲都碎了,灵力也消耗了干净,他吞下几粒丹药疗伤,又赶紧调息恢复灵力。
贪吃蛇见状,扭了扭盘在他身上,精纯的灵气从它身上逸散出来,源源不断地涌向迟一悬。
迟一悬拍了拍它的蛇脑袋,一心二用地跟命器说话,‘你觉得孙灵岩会回问星门吗?’
【问星门是他几百年的心血,他不可能不回去。但顾虑到您会追杀他,他如果复生,恐怕一时不敢回去。】
迟一悬也是这么想,但……‘我觉得,他现在回问星门的概率比较大。’
他慢条斯理跟命器分析,‘斗法的时候,你也注意到孙灵岩的命器了,很古怪,总感觉一不小心,魂魄就要被他摄走了。他既然已经进入天人五衰的地步,不可能甘愿等死,一定会早早为自己做打算。’
‘所以有没有可能,他早就提前准备好了要夺舍的肉.身呢?’
【您说得很有可能,如果他提前做了准备,必定会藏在问星门里。很有可能,是问星门名正言顺的弟子之身,这样,既能继续照看问星门,又灯下黑,让别人不怀疑。】
迟一悬觉着也是,‘临时找人夺舍,可能会失败,肉.身跟新魂魄还会有一段时间的排异反应,但如果早就培养好了,直接夺舍复生,能减少他恢复的时间。’
“我得尽快恢复了。”
听见迟一悬的呢喃,贪吃蛇动了动,散出了更多灵气。
***
东极海上,一个人影湿漉漉地从水里冒了出来,正是白经天。
他在海里找了整整一天,什么也没找到。一时觉得是那个修士骗了他,一时又担心那个修士口中消融的持剑之人是迟一悬。
“这么大片海域,会不会水流将他冲走了呢?”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大片海鸟成群结队捕猎回来,白经天如梦初醒,“对了,找人手来帮忙啊!”
东极海上空灵力紊乱,传讯玉符闪烁了好半天才终于被对面之人收到,里头传来一个温厚的长者声音,“少主?”
不等对方说话,白经天急忙道:“快!多叫一些人过来!”
一天后,一艘小型鲲舟穿过了大半海域,来到了东极洲的岸边,白经天焦躁地从礁石上站起来,“怎么这么久才来!”
鲲舟上飞下来了数名金丹初期,领头的是一位元婴中期的长老,姓孟,刚刚听见白经天的声音,这位长老就道:“门内有新人结婴,这才来迟了些。”
白经天不关心谁结婴了,他急急道:“快!帮忙找人!一个金丹中期的道友!”
孟长老这才看清白经天的形貌,见他头发散乱,湿了又干的衣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法衣上除了被脏水洇出的痕迹外,还有几处被击中的破损。顿时又吃惊又心疼,“少主,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从小疼爱他的长辈,白经天再着急,也只能将事情先匆匆叙述了一遍,“孟伯伯,赶紧找人吧!”
孟长老怒道:“那姓孙的好大够胆,居然敢对少主下手!我非得把他……”
白经天急死了,“先找人吧!”
孟长老忙安抚他,“不怕,我散开神识,只要还在这一带,丢不了!”
数名金丹散开来,往四面八方飞出去寻找,孟长老元婴中期的神识也扩散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