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启连连摆手拒绝,脱了鞋和衣衫躺到了床上。
这两日白若启忙于即位的事宜,每天都回来的很晚,玄逸虽然心疼,但面对白若启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已。今日见白若启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只能咬咬牙,忍了。
夜半时分,除了狐族守卫,整个北境都陷入深眠。
“殿下,禾€€求见殿下。”
寂静的夜空中回荡着女子的哭喊声。
白若启与玄逸相视一眼,天亮后就是新皇礼宴,禾€€大半夜的跑来做什么。
“王上正在就寝,郡主若无要紧事还请回吧。”
“不,求殿,求王上出来听禾€€一言。”
外头守卫与禾€€正在交涉,白若启不放心,拿了披风出去。
“你退下吧。”白若启对守卫说道。
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禾€€,白若启有些怜悯。印象中,禾€€一直是个极温柔的女子,且有自已的傲骨。若不然,她早已凭借鸟族的背景嫁给了他,而不是眼巴巴的盼着他喜欢上她的那天。
“王上,您快逃吧,明日的礼宴与您不利。”禾€€的语气近乎祈求。
“郡主这是何意?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就想让王上弃礼而逃?”玄逸只着了外衣从狐洞出来。
白若启皱眉道:“冷,多穿些。”说罢就要取下自已的披风。
玄逸伸手拦住了他,转向禾€€时眼神冰冷:“郡主还是把话说清楚。”
因是夜里,玄逸没有使用障眼法,此时的他就是实实在在的玄逸。
禾€€看见二人如此,呆愣在原地,她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居然……
玄逸嗤笑道:“看来还是不要紧的事,郡主尚有时间发呆。”
禾€€摇头说道:“近日我发现王上与其他族王经常秘密交谈,无意间我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似乎是关于白狐族,好像是什么冰心,他们还说要借此礼宴调查真相。殿,王上,你相信€€儿,€€儿是绝对不会害你的。”
禾€€说的声泪俱下,白若启只得安抚:“郡主好心,我会思虑的,夜深了,郡主若不嫌弃就在狐族歇下吧。”
禾€€却突然跪在地上,她大约是偷跑出来,衣服单薄,双膝接触到冰面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儿对王上绝无恶意,请王上相信。”禾€€抹了抹泪,态度坚决。
白若启还想再劝,玄逸却冷声道:“郡主若喜欢跪,就跪着吧,等明日一早被其他族群瞧见,不知要传出什么谣言。”说着,便搂着白若启的肩膀转身要走。
白若启回头看着在跪在寒风中发抖的禾€€,说道:“要不再劝劝?”
玄逸面色凝重,眼神不知望向何处,飘渺又无神。
天蒙蒙亮,虚竹踏着清冽的雾气回来,看见跪在地上快要冻成冰人的禾€€,好心提醒:“郡主不若回去看看,鸟族今日怕是参加不了礼宴了。”
禾€€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问道:“什么?”
虚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冰冷:“郡主怕是被人设计而不自知,郡主为何不仔细想想,族王们议事为何偏让你听见?”
禾€€茫然不解。
虚竹蹲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若是昨夜王上听信了你,今日的礼宴就不必办了。他们故意引你上钩,你的好心最终会害了王上。”
禾€€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
看着远处逐渐走来的微小身影,虚竹神色自然,躬身行礼:“郡主还是回去看看吧。”说着,虚竹大步流星的走进了洞中。
洞内,侍女正在给白若启束发。玄逸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白若启透过镜子,看到玄逸失神的神色,问道:“你今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