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可恶但也可怜。
他自小被亲妈虐待,又打又掐。额头上的那一个陈年刀痕,据说是他在亲妈嗑药时闹着要吃饭,被一剪刀甩的。这也是吴光从不沾|毒|品的原因,都是阴影和眼泪。
吴光的亲妈做了几年吴六爷的情人。
她死后,吴光被送到吴家。
吴六爷心肠不错,没有生育能力,不是亲儿子也养下来。
当时,吴六爷刚娶了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做老婆,吴光到吴家继续被虐待。怎么虐待的,吴光也没提过,但从他深度恐同看来,很有可能被那个女人的儿子猥|亵过。
直到12岁,他弑母杀兄后才算开始正常的生活。
问题是人都不正常了,生活能正常吗?
季容夕和陆洲正往黑桥赶。
吴光又飙来电话。
“到哪了!”吴光怒吼。
“马上就到了,没有带保镖。陆洲的妈妈才做手术,过不来,陆洲代她来了。”季容夕努力让吴光放心。
“我要那个老女人过来!”
“她儿子在你手里不就等于她在你手里?有陆洲,你还怕她耍诈?”季容夕耐心安抚。
终于,吴光不吼了。
季容夕趁机说:“我们马上到了,桥下连灯都没有,你们在哪里?”
吴光暴躁:“你进来就知道了。”
这座黑桥,不是流水的桥,而是地铁挖出的轨道通道,有几十米长。地铁废弃后这里就成了地下隧道,拱形,黑嘛咕咚,脏不兮兮,堆砌着陈年的钢筋和水泥块,是流浪汉和地下交易最喜欢的地方。
季容夕叮嘱陆洲:“吴光吃软不吃硬,顺着他他就安静了,逆着来他就发疯。”跟撸猫一样,多撸几次,龇牙咧嘴的猫就打滚了。
“你干嘛对他那么温柔?”
“……人在他手里,我不敢硬刚啊。”
“我一直想问,当年你为什么手下留情没杀了他?”陆洲闷闷地问。
“他是活的资料库。”
“……”这不是真心话。
“有我在,吴光伤害不了你,别紧张,别担心。”季容夕为陆洲穿防弹衣、系扣子、配上武器,对每一个细节都非常认真。黑夜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神秘与冷酷。
陆洲被吸引,目不转睛。
季容夕拂过自己的一排武器,最终挑出了「莨苕叶」:“我猜你爸当年一定挑了很久,才挑出了这一把。不得不说,这把枪真是太契合你了,精致、精准、保险系数高……唔……”
嘴唇猝不及防被吻住。
强势,生涩。
季容夕反应过来,立刻握住陆洲的腰,攫取温柔的唇迫切地回吻。心跳加剧,手心发热,血脉躁动,好想……双唇已分开,温热犹在。
“走吧。”陆洲转身。
“你别乱走,跟着我。”季容夕追上,牵起了他的手。
远光灯一闪亮起。
季容夕将陆洲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