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你说起来,你好像是个乖巧的病号?”
陆岁京道:“对啊。”
容念侧过脸,距离极近地盯住他:“那你重生以来开学就犯校规,还被学工办教育,为什么应付得那么熟练啊?”
陆岁京:“……”
气氛瞬间变得僵持,彼此不约而同地摆出无辜神色,只不过目的不同,一个试图以此探究,一个试图借此逃避。
容念的眸子里满满着倒映对方,桃花眼清澈秀丽,被他一盯,半秒的冷落都显得残忍,非常值得自我谴责。
最终陆岁京快速败下阵来,老老实实交代。
“上辈子在燕大,窦洋跟朋友在讨论你,被我正好撞见,然后我们打了一架……所以学工办那边的流程都熟了。”
陆岁京没有细说听到了什么,不过两人心知肚明,无非是些恶劣的轻佻言语,没必要再去理会。
他以为容念估计会追问一些细节,比如自己有没有嫉妒过窦洋。
再比如自己是不是卑微又矛盾,内心左右拉扯,忍不住了解容念的近况,却没敢深入周边事物,以至于不知道对方实际上在窦家过得很糟。
可是容念没有。
他的男朋友只是用一种柔软的表情,很安静地望着他,眉间微微地蹙起来,情绪却并不烦闷。
容念道:“疼吗?”
陆岁京愣了下,心里腾升起一种温暖又复杂的情绪。
众所周知窦洋是个病秧子,而陆岁京不管从哪方面去分析,全部比窦洋好得多。
更何况容念眼睁睁见过陆岁京把窦洋摁进花坛,陆岁京身手有多利落,他应该再清楚不过。
但容念还是会很认真地担心,怕陆岁京受伤。
陆岁京有些难以招架地挪开视线,看向虚空中的某处,含糊地说:“……有一点?”
容念闻言弯起眼睫,捧起陆岁京的手,啄了下指缝间的薄茧。
“这么疼?”他问。
陆岁京道:“你这样是痒。”
容念转而低下头,张嘴咬了咬带茧的手指。
之后他没有直接松开,慢吞吞地抬起眼,去看眼神暗下来的陆岁京。
陆岁京的指尖摁在容念温热滑软的舌面上,往下摁了摁,感觉到容念下意识地想把手指顶走。
但陆岁京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得寸进尺地捣乱。
“一点都不疼,你是不是舍不得?”陆岁京耍流氓道。
容念说不出话,脑袋抵着松软的枕头,幅度很小地摇动,可惜躲不开眼前恶劣的捉弄。
直到他牙齿发酸,终于用了点力气去咬作乱已久的手指,陆岁京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去。
经过这番胡闹,容念的睡意一扫而空,默默调整着呼吸,不怎么理会贴近了搂住自己的陆岁京。
紧接着,他意识到后腰被什么东西硌住,立即扬言要回学校。
陆岁京圈住了容念,一只大手不由分说地摁在单薄的小腹上。
他道:“让我检查一下,老婆昨晚被喂了那么多,能存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