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九思、郁青一起抬头前看,两侧宾客在这一刻成了陪衬,入眼的只有长辈们的身影。
证婚的袁掌门,作为“新人高堂”的邬、闻二人,还有一尊浮在闻春兰旁侧,上头刻了字的牌位。
旁人于这场面并不意外。结契礼是两个人的事,哪有只有一方高堂在的道理?只是修士们的情况也确实特殊,如眼下这样一方双亲俱全,另一方则只有牌位在的状况其实不少。
真正意外的是郁青。
看清楚刻字内容的一刻,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此前是真的觉得自己不会再哭了,到了此刻,却还是无法忍住。
他本能地去看旁侧道侣,对上的是邬九思一如既往柔和安慰的目光。
郁青怔然片刻,在邬九思要抬手帮他擦去眼泪的时候自己晃一晃脑袋,又闭眼片刻,把泪水留在眼眶中。
“阿娘在天之灵,见了今日,也一定高兴。”郁青给邬九思传音,“所以,我也要高兴!”
邬九思这才微微笑一笑,提醒他:“阿青,咱们该先拜天地了。”
郁青:“正是!”
两个修士踩着灵光,面朝天地,郑重拜下。
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他们之间凝结,让邬九思、郁青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
袁掌门又在上方喊:“二拜高堂!”
邬、郁二人转身面向父母,同样深深拜下。
邬戎机、闻春兰注视着两个孩子,心潮涌动。
袁掌门最后喊:“道侣对拜!”
对拜。
道侣。
邬九思和郁青转身相对,目光盈盈。
两侧席上,赫连随三人举起手中酒杯,笑着与彼此相碰;
司徒修和安朗侧目相对,同样碰杯;
胡€€脑袋一歪,靠在谷莹肩头,感叹:“当真像是咱们俩那时候。”
谷莹微微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又察觉到了袖下的动静。低头去看,一个白乎乎、毛茸茸的脑袋冒了出来,可不就是阿青师弟那只寻宝鼠?
胡€€乐了,把吱吱拎起道:“你怎么在这儿?嘿,要不要也尝尝阿青的喜酒?”
小耗子挺胸抬头:“吱吱!”
“它还能喝酒?”谷莹多问了一句。胡€€听过,原先的劲头下去一些,但还是没有放弃,“一杯不行,一口总可以吧?来,尝一口。”
小耗子喜滋滋:“吱吱!”算上在前头几个人那儿喝的,它肚子里也算有一杯酒了。
脑袋刚探进杯子里,耳畔便炸起一声高喝:“礼成!”
寻宝鼠:“吱!”
胡€€:“啊!”
谷莹:“……”
另一边,三拜之后,邬戎机等人带着儿子、阿青去拜会其他长辈。